&esp;&esp;姜韶华优雅端坐,白皙细腻的脸庞似会放光,嘴角微微扬着,看着心情很好的模样。
&esp;&esp;她的眼眸,却深沉幽远。
&esp;&esp;这位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郡主,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就要肩负重任,难怪心思沉重。
&esp;&esp;崔渡从袖中掏了细炭笔和纸出来,纸铺在掌心,右手拿炭笔,画得飞快。
&esp;&esp;银朱走出了几步,才觉得不对劲,转头一瞧,几乎气乐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esp;&esp;真是不懂规矩!
&esp;&esp;崔渡充耳不闻,几笔画完,快步走到姜韶华面前,将画纸送了过去。姜韶华接了画纸,垂眸看一眼。
&esp;&esp;竟是一副她的肖像图。
&esp;&esp;一张圆圆的脸蛋,头上两个揪揪,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咧到耳根。怪模怪样的,又很是可爱。
&esp;&esp;姜韶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之前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esp;&esp;崔渡也笑了,用手比划了一下。
&esp;&esp;做人嘛,不管什么时候,最重要的是开心。
&esp;&esp;姜韶华很奇异地看懂了,轻声笑道:“你好好当差用心做事,像今日这样的新式辕犁图纸多献两回,本郡主就会开心了。”
&esp;&esp;崔渡拿出生平最正经最郑重的表情,用力点头。
&esp;&esp;银朱有些惊讶。这个小哑巴,话都说不了一句,倒是很会哄郡主开心。
&esp;&esp;也罢,就不计较他出格的举止了。
&esp;&esp;银朱等了片刻,待崔渡出来后,才张口道:“以后见了郡主,要恭敬守规矩,不能无礼。对了,你还没学过王府规矩。我让孟三哥教一教你。”
&esp;&esp;崔渡不是很想听,左耳进右耳就出了。
&esp;&esp;孟三宝和秦虎在院子外等着,眼见着银朱出来了,孟三宝嗖地蹿了过来:“银朱妹妹,你怎么还亲自送小哑巴出来了。”
&esp;&esp;银朱低声笑道:“郡主很是器重他,让我送他回去。还特意让我嘱咐你,以后不能欺负他。这一匣子点心,也是郡主赏的。”
&esp;&esp;孟三宝一头雾水:“这小哑巴,小胳膊小腿的,都不够我一拳一脚的,连句话都不能说。郡主怎么这般器重?”
&esp;&esp;秦虎笑着插嘴:“刚才郡主召了沈工正来,沈工正捧着纸张像捧着宝贝一般走了。该不是这小哑巴给郡主献宝了吧!”
&esp;&esp;小哑巴平日待在屋子里,很少出来,时常用炭笔涂涂抹抹。莫非还真画出有用的东西了?
&esp;&esp;孟三宝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反正郡主吩咐什么,他照做就是了。
&esp;&esp;他立刻端正态度,很客气地说道:“小哑巴,你先走。”
&esp;&esp;崔渡:“……”
&esp;&esp;呸!你才是小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
&esp;&esp;……
&esp;&esp;沈木大步进了工房,黑瘦的脸孔一派振奋,声音比平日响亮得多:“所有人都过来。”
&esp;&esp;工房有一排值房,匠人们三人一间。值房里摆放着各色工具,诸如斧锯墨尺一类。
&esp;&esp;沈木一声招呼,十几个匠人呼啦啦地都来了。
&esp;&esp;沈木一亮图纸,立刻就引来了匠人们的热烈讨论。
&esp;&esp;“我早就嫌长直辕犁笨重费力了。这图纸上的新式辕犁倒是小巧,用料能省下不少。”
&esp;&esp;“这竟是曲辕,转弯时应该省力得多。”
&esp;&esp;“到底好不好,先做出来试一试瞧一瞧。”
&esp;&esp;“木料倒是现成的,照着图纸一夜就做出来了。不过,这犁铲犁壁得用精铁打制。得等明日白天了。”
&esp;&esp;沈木目光扫过众匠人们的脸:“过两日就是春耕礼,我在郡主面前说了大话,要让郡主在两日后用上新式辕犁。大家伙这两日辛苦些,把新式辕犁做出来。”
&esp;&esp;一个姓鲁的匠人抢着应道:“沈工正放心吧!王府好吃好喝地养着我们,这时候就该派上用场。熬个两天两夜不算什么。”
&esp;&esp;其余匠人们也纷纷响应。
&esp;&esp;他们都是匠户出身,身份说不上卑贱,也没高到哪儿去。
&esp;&esp;南阳王对他们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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