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韶华安抚地看陈瑾瑜一眼,陈瑾瑜深呼吸一口气,将手中纪录的纸张递至郡主眼前。
&esp;&esp;姜韶华接过纸张,目光一扫,心里暗暗叹息。
&esp;&esp;周氏所嫁非人,捱这么多苦楚,连累得周英也饱受欺凌。如果没有她撑腰做主,周英难逃一死。给这等龌龊男人陪葬,实在不值。
&esp;&esp;等了片刻,衙役请了最近的稳婆来。
&esp;&esp;稳婆在叶县里颇有名气,认识她的不在少数。眼见着稳婆和周英去了后衙,众百姓奋力踮起脚尖伸长脖子。
&esp;&esp;约莫一炷香左右功夫,稳婆便和面色惨白的少女回了公堂,那个稳婆跪下禀报;“周姑娘,确实已非处子身。”
&esp;&esp;周氏几乎哭死过去。
&esp;&esp;周英身子颤了又颤,眼睛通红,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挺直了腰杆:“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esp;&esp;彭成这个畜生,确实该死。
&esp;&esp;杨政目中闪过怒色,声音依旧沉稳冷肃:“此案本审理已经清楚了。”
&esp;&esp;“你以女弑父,本是重罪!按大梁律当判斩立决!不过,彭成犯恶在前,你们母女被逼到极处,不得不反抗。确实情有可原!”
&esp;&esp;“本审理判罚没周家家产,罚你入牢狱十年。你可心服?”
&esp;&esp;她真的逃过一死了?
&esp;&esp;周英头脑一片空白,竟不知作何反应。
&esp;&esp;一旁的周氏,迅疾抹了眼泪,拉住女儿的手一同磕头谢恩:“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我们心服口服!”
&esp;&esp;杨政心里泛苦水,张口道:“周英能逃过一死,有大半是因为卢郡马出面求情之故。你们母女两个,应该好好谢过卢郡马才是!”
&esp;&esp;周氏和周英立刻又冲卢郡马磕了三个响头。
&esp;&esp;卢玹有苦难言,还得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来。
&esp;&esp;姜韶华弯起嘴角。
&esp;&esp;谁曾想,惊喜还在后面。
&esp;&esp;周英磕完头后,竟抬头看向卢郡马,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大声道:“民女愤而失控弑杀亲父,是被逼到了极处,不得已而为之。”
&esp;&esp;“卢郡马虽然也是赘婿,和彭成却不是同类人。卢郡马疼惜郡主,也尊敬郡主。民女日后在牢里,每日都为卢郡马祈福。希望卢郡马永远做一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希望郡主永远不会尝到民女受过的苦楚!”
&esp;&esp;卢玹神情僵了一僵,勉强笑了一笑。想说些场面话,圆一圆自己的脸面。无奈今日这一场闹剧,耗尽了他所有力气。此时头脑竟是混沌一片。
&esp;&esp;姜韶华微微一笑,起身往后衙而去。
&esp;&esp;陈卓宋渊等人都随郡主而去。
&esp;&esp;崔县令咳嗽一声,起身拱手:“杨审理今日辛苦了。不知这犯人要送往何处关押?”
&esp;&esp;周英是鲁阳县人,杀父却是在叶县境内。
&esp;&esp;杨政早有思虑,张口道:“这等大案要犯,直接送去南阳郡大牢。本官自会派人处置,崔县令就不必操心了。”
&esp;&esp;崔县令拱手称是。
&esp;&esp;杨政看一眼卢郡马;“这一案已经审完了,卢郡马今日出力不少,不如早些回去歇下。”
&esp;&esp;卢玹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点头,迈步回了住处。
&esp;&esp;梅姨娘领着一双女儿来相迎。
&esp;&esp;昨日被踹中的腰腹处,早已淤青一片,走路时不时抽痛。梅姨娘不愿让儿女看出端倪,默默忍下了。
&esp;&esp;在看到卢玹的那一刹,梅姨娘全身不受控制地颤了一颤,目光垂下,不敢和卢玹对视。
&esp;&esp;卢玹心情晦暗至极,没有理睬梅姨娘母子三人,大步走了过去。
&esp;&esp;卢若华小跑着追上去,拽住卢玹衣袖:“父亲!父亲!”
&esp;&esp;卢玹头也没回,用力抽回衣袖。卢若华一个踉跄,万幸梅姨娘迅疾冲过去,扶住了她,也免了重重摔一跤的厄运。
&esp;&esp;卢若华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呜呜哭了起来。
&esp;&esp;卢颖心疼地拉着妹妹的手,低声哄道:“父亲今日心情不好,我们别去招惹父亲。”
&esp;&esp;梅姨娘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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