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对她的反应一点没觉得意外，他站住脚步看着她：“你要说什么？”
&esp;&esp;云见月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最后看看这个让我输得一败涂地的人到底是不是你。既然是你的话，我认了。”
&esp;&esp;“你就一点悔意都没有？”祝云意凝视着她，“先帝待你……”
&esp;&esp;“待我如何？”云见月笑道，“帝后婚约不过是一纸契约罢了，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明白？其实你很清楚，否则当初太皇太后要把我配给你的时候，你为何百般不愿？”
&esp;&esp;她起身一步步走向祝云意，“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假惺惺来质问我先帝的事，他若真的没死，你新扶持的那位当如何？你若想让他当大周真正的天子，到头来，不还得杀先帝？陆大人。”她凑至他耳边，“你该感谢瑛儿的愚蠢，不至于最后让你来抉择。”
&esp;&esp;祝云意的脸色白了几分。
&esp;&esp;“不过，你也别太得意，胜利不过是暂时的。”云见月继续往前走，出了屋檐，站在了阳光里，雪霁逢春，院中迎春花开，冬日已过，她微微仰着脸，任由日光拂面，言语淡淡，“宗亲世家的阶级观念是千百年的传承，世家寒门本来就是云泥之别，你们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esp;&esp;她轻轻拨开手中毒药的瓶塞，仰头灌入口中，转身望着祝云意笑：“黄泉路上，我恭候大驾。”
&esp;&esp;这段时间，祝云意见证了太多的死亡。
&esp;&esp;但云见月是唯一一个慷慨赴死得如此平静的人。
&esp;&esp;她把为家族而生，为家族而死的责任刻进了骨子里，祝云意说不出究竟是佩服还是觉得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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