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作比较独特,将东方风韵和西洋画式很好地融合与展现,盛栀不由自主地向它靠近,观摩一番。
很快她便发现,画中人侧脸似乎和自己有点像。
“这幅画……”
谢北聿在她身后坦然介绍:“对,画的是你。”
“这是你大学时,在华京舞剧院的首次公开演出,这曲,是《贵妃醉酒》,如果你记不起来,在网络上应该还能找到视频。”他解释道,“这曲子,我印象挺深刻的,回来后便找了个画家画下。”
他看着画沉思,似乎陷入了当时在观众席上的记忆。
一场盛世的宫廷华章,纸醉金迷,朝歌暮弦,曲中人醉死梦生,纵情一舞,香袖翻舞,裙裾飞扬,扬开那盛世末途的一湾涟漪。
许多观众为舞技喝彩,谢北聿却看见演绎之人的入情和精妙。
那华彩之下的糜烂、忧伤。
被盛栀巧妙地演绎出来。
曲中人杨贵妃,光鲜亮丽,受人瞩目,而她美丽之下却是个最终为君王背负罪名骂名的可怜人。
那一刻,谢北聿不由自主地与舞台上那个真实的身影共情。
人生在世,浮浮沉沉,就算身居高位也有身不由己之事。
站在他的位置,在繁华之下,见过太多波谲云诡的纷争、纵横交错的倾轧、貌合神离的联姻……他自问还是比较喜欢自由,人生和婚姻都拒绝拿来当筹码。
唯有展成参天羽翼,才能庇护所爱之人,不沾风雪尘埃。
这幅画里,没有暗色舞台背景,只有鲜亮色调明艳绽放,是对曲中演绎之人的真切祝愿希冀,愿她前路坦荡。
也是对自己的一个承诺。
盛栀的眼眶有一瞬的紧缩。
一股难言的情绪在心里翻腾。
之前在病房里,她问谢北聿,看过自己的演出吗。他回答,她的每一场演出,他都在观众席。他似乎记得她在什么时间段演出了什么,很快精准地找到了各个时期的视频给她看。后来她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谢北聿,觉得有点不可置信,他这么忙,而自己的公开演出并不少,真的场场都看吗?
这幅几年前的画给了她直观的回答。
那些她忘记的舞台记忆和梦想,他一一珍藏。
夕阳映照着两人的背影,像一幅温柔的画。
盛栀看着他的侧脸,恍然听到自己心脏如擂鼓般的震动声。
-
沈煜刚才在走出华晟大厦时,回头看了眼大堂。
他觉得有点奇怪。
特地过来挖苦拒绝一番,这看起来不像是谢北聿的性格。
他停驻在大门口,两个华晟的职员恰好从身旁经过,他们在交头接耳仿佛在兴奋八卦。
——“你知道吗?我刚才看见王特助了,他陪着一个大美女上了谢总的电梯!”
她性子一点也不软
——“真的吗?是谢总的女朋友吧。”
——“不知道,没听说过谢总有女朋友。不过那个美女真的很美!”
——“这种事哪能让你听说啊,有多美?”
——“身材气质都是一等一的美,挺像女明星的,可惜了戴着口罩,但只露出一双眼睛就很惊艳了!”
……
沈煜眉头微蹙。
他心中有些怪异,与此同时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心慌席卷而来。
他今天在华晟等了谢北聿很久,原本以为会吃彻底的闭门羹,可谢北聿下来了。但谢北聿下来一趟,或许只是为了让他尽快离开。偏偏就在这个时间段,谢北聿让助理带了一个女人上去。
这只是巧合吗?
两人从小到大圈子的重合程度,细细数来其实并不小,有一定数量共同认识的人。
但是。
那寥寥几次两人都在场超过十分钟的场合,表面虽平静,暗里火药味喧嚣。
它们都共同指向了一个人,盛栀。
沈煜坐在后座沉默着,神情冷厉,直到司机问他要不要离开。
他回过神嗯了声,倏地拨了一个电话。
“去查一下谢北聿身边的女人是谁。”
回到沈氏后,沈煜在自己办公室外又碰到了薛月。
沈煜面色一沉。
她今天穿着颇具风格的白色希腊风连身长裙,裙摆飘逸,走动间自带风流。
尽管一种穿衣风格并非某个人专属,但那头发挽起的样式、耳垂上悬着的澳白、故意描摹的眼型和唇形,无疑明晃晃地昭示了什么。
沈煜冷着一张脸,心中有了一股愠意。
怎么?她是觉得可以通过学盛栀的样子,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盛栀对自己很重要?
薛月走过来,低垂着眼:“沈总好。”
“我记得我说过,行政部的人不准再来我办公室。”沈煜心底生出不耐。
“对不起,沈总,”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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