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燕姒溢出口的轻喘来不及藏,随后听到石臼里哐哐声加快,仿佛在直白地告诉她,澄羽将方才那堪称娇滴滴的一声听了去,她顿时面红耳赤,臊得恨不能就地刨个洞钻进去藏着。
唐绮似乎低笑了一声,面色愉悦地放开了她。
走吧,用晚膳,今夜还有要事。
那话意味不明。
帝后二人携手出了药房,澄羽捣青皮的动作慢了下来,抿着唇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笑。
他扭头望了望被牵着下阶的娇小背影,不由得想,这样似乎也很好。
唐绮对燕姒的好,曾经他就见过,入宫这几日,就见到得更具体,不论唐绮再忙,两个人始终夜以同寝,燕姒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唐绮都会为她寻来,燕姒稍有不适,唐绮便会想方设法除掉她的不适,她在唐绮身边,不仅安全,还是幸福的。唐绮对她称得上是尽心尽力,不论言行举止,或一个简单的眼神,都溢着爱意。
燕姒再不是奚国公主了,她是唐绮的心中挚爱,身后有辽东为盾,身侧有女帝为刀,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受过那么多的罪,她应当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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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毕,宫女准备好盥洗之物,纷纷退到汤池外,把偌大的内殿留给了帝后。
这不是周氏深居过的寝殿,佛堂容不下红尘,关于成兴帝的爱恨情仇都被推倒废弃。
唐绮为燕姒另择新殿,精心挑选工部好手个把月翻新好,凿地镶砖时意外挖到一股活泉,只好围着活泉修成殿中圆池
恰能供人泡个舒坦。
暖白的绡纱一层又一层垂下,把活泉里弥漫的水雾与主殿寝榻隔绝在两端,燕姒站在帘子前,唐绮从后面拥住她的腰,便要动手。
燕姒的手立时按到她的手腕骨处,躲着追来的亲昵,说:女君等等。
唐绮停下了,默不作声。
燕姒扭转过身,环抱住她。
东宫有锦衣卫把守,我不能随意出入,明日,明日你能让曹公公带我去一趟么?
大哥有望醒转?唐绮眼里明显有所期盼,连说话声都不自觉拔高了些。
燕姒本不愿意让她失望,可更不愿在没有十足把握时给她希冀,越是有希冀的事儿越会期盼,越是期盼,希冀落空时便越失望。
那是燕姒所经历过的,看到希冀,全力一搏,而世事并非尽如人意,蝴蝶折翼,大厦倾塌,愿景破碎,再也无法力挽狂澜。
更何况
燕姒摇了摇头。
唐绮不知是在安慰她亦或宽慰自己,摸了摸她的脸说:无碍,你尽力便可。
其实我燕姒垂着睫,欲言又止。
唐绮的吻落下来,轻碰她的脸颊,一半贴于指间。
阿姒想要说什么,都可以同我说。
唐绮是温柔的,体贴的。
自她们二人成婚,这样的温柔与体贴,淋漓尽致渗透朝暮,持续了近一年,直到唐绮出征,倏然的分离让燕姒食髓知味,她并不知这样的温柔与体贴对于相爱之人而言,是否应是常态,除了唐绮,她不曾爱过别人,此时,她只知她爱疯了这样的唐绮。
烟雾云绕里,活泉水声悠悠入心。
燕姒的手指绕着唐绮的腰封,细细打转,祈求更多,她软糯的声音里都含着缱绻,她说:唐亦将阿娘关在东宫,我想去她生前最后住过的地方看看
她已许多时日不曾提过荀娘子。
那是她心里的伤。
唐绮顿时只觉她的央求像一把软刃,剐过五脏六腑,让人心如刀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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