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哥,是城防司令段贵祥的二公子段奉孝,也是三哥之忱的义兄弟……他倒是在陆军能通天的人物,陆军监狱自然是不在话下。她急忙道:“那我们这就去找他好不好?”
“你以为我这么晚回来是为了什么?我已经去过了。段二哥根本不见我。他在电话里明着告诉我,现在军情紧急,他顾不上帮我的忙。日后他自然亲自登门来跟我赔罪的。”之慎说。
静漪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被扑灭了,“那……”
之慎沉吟片刻,看看静漪。
或浓或淡的影 (二)
静漪发觉他有话要说,便道:“九哥,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来听听。”
之慎再踌躇片刻,说:“我想到父亲了。眼下咱们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一个不好恐怕反而把事情办砸了,孟元怕不死得更快些——要我看,不如直接请父亲出面斡旋,此事或有转机。宗卿表哥没有说尽的话、段奉孝不肯帮忙的原因大约也尽在于此。你想想,他们不是不能动。”
他说完,只管望着静漪。
静漪却没有立即表态。之慎的判断不无道理。营救戴孟元这么大的事情,将来一旦东窗事发,这些人谁未必能顶住来自她父亲的压力。此时帮不帮、能帮多少,也都是在揣测她父亲的心思而已。
之慎见静漪不语,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孟元已经被圣约翰开除。原本他在今秋的三个推荐赴美留学的官费名额当中,也被撤下了。世人眼里的好前途,他是没有了。可是孟元既没杀人放火,就没有十恶不赦的罪名,不能就这么被葬送前途。我原想瞒着你,先见父亲,请他去求求情。没想到戴家人先找上了你。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她们也不想想你是什么处境。”
静漪听了这些,面色更是暗。
之慎说:“就这样,父亲今天没出门,我这就去见他,先试探试探父亲的意思。我和孟元是中学同学的关系,若能这一层打动父亲出手帮忙,省你的事了。”
静漪低头思索片刻,说:“不,九哥,还是由我去见父亲。”
“不如这样,仍是我先去。看看父亲的意思。若是不成,你再去。”之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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