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乔还没反应过来,蔡东又跟女孩儿说:“你这师兄是我们的技术核心,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他。”
女孩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朝林意乔喊:“师兄,那就麻烦你了。”
林意乔正在专心研究更重要的课题,这个时候实在是不想离开去干别的,于是拒绝道:“我不……”
“林意乔!”温维突然站起来,打断林意乔的话,对蔡东说:“组长,我正好也要去实验室,我跟林工一起带您侄女去哈!”
蔡雅兰也对温维笑:“谢谢姐姐。”
“走。”温维拉着林意乔的衣服,强行把人带走了。
虽然来的时候不情不愿,但是一走进实验室,林意乔就变了个人。
介绍那些复杂的机械原理时,他语言精准、条理清晰。蔡雅兰问了他很多问题,他也都耐心地解答了。
下班后,林意乔跟严律一起回家。
由于加班走得有点晚,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路灯光把车内照得忽明忽暗。好在光线并不强烈,林意乔没有觉得很不适。
车内依然没有开音乐,安静得时间都变得迟缓。
他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微微偏着头看窗外掠过的街景,但实际上,他的大脑正在反复推演那个关于“生理唤醒”的课题。
通过调查研究,他已经知道了一个惊人的事实。生理唤醒的目的,是为了筛选并锁定最优的长期配偶。
在这个前提下,他必须拆解生理唤醒是如何发生的。
既然它是由特定对象触发,那么,大脑是如何识别这个特定对象的?
这不是一个可以通过逻辑推理去确认的问题。
他从未主动去推理过他要选择谁做他的生理唤醒对象,这是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大脑、他的身体,擅自替他做的决定。
可是……为什么是严律?
只能是严律吗?
别人行不行?
为什么他的大脑和身体要替他做这么危险的决定??
如果确认他的长期配偶只能是严律,那么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对严律求偶吗?
但“长期配偶”是比高中时的关系更加深刻的连接,如果七年前的事情重演,他就会像失去配偶的丹顶鹤那样绝食而亡。
所以他必须搞清楚,这是他的生理系统出了漏洞,还是他的生理系统别无选择。
他甚至想拿这个问题去问严律,严律是神经科学领域的权威专家。
但是不能问。
因为严律是这个课题里的“基准数据”,他不能直接去向数据源寻求数据的解释。这样的话,严律就会知道自己可以影响实验结果,从而破坏整个研究的客观性。
可是不问,这个课题似乎就走进了死胡同。
就在林意乔陷入困境时,严律的车载电话响了。
他用蓝牙耳机接通,那头似乎是在汇报一个新产品的功能测试遇到了瓶颈,两个技术方案争执不下。
严律听完后说:“这个方案不好证明,就换个思路想想,有没有办法证明另一个方案,在某个核心环节上绝对走不通?”
冷静清晰的声音飘进林意乔耳朵里……
去证明另一个方案……走不通?
这几个字,令林意乔瞬间醍醐灌顶。
他猛地转过头,看着正在对下属进行方法论指导的严律。
原来自己的思路也陷入了误区。
既然他无法从正面证明“严律是唯一的”,那么,他可以设计一个实验,去验证他对别人会不会产生生理唤醒。
如果他对别人也会产生生理唤醒,那就说明严律不是唯一的。
严律结束通话,察觉到林意乔正专注地看着自己,转头问他:“怎么了?”
林意乔摇摇头,嘴角不自觉上扬,“没什么。”
接下来就是设计实验了。
第一步,他要选择对照组。
理论上,对照组需要有足够的数量,足够多样化。但是林意乔的社交圈子很窄,基本上不会接触到现有社会关系以外的人,在现有社会关系里选择一个或两个就足够了。
妈妈或者妹妹?不行,他们太熟了,从小在一起二十多年,亲情连接太强,数据肯定不准确。
王浩和蔡东呢,是上下级关系,跟他们说话本来就有点紧张,会干扰实验的客观性。
同理还有褚砚,褚砚是他的牙医,光是想想就害怕。
还有温维和唐晓晓,他们情绪不稳定,会莫名其妙大笑或者尖叫,风险系数太高,排除。
经过三轮筛选,候选人名单里只剩下宋鑫了。
但是宋鑫欠了他的钱,严律说过,债权债务会构建不平等的社交关系,排除。
已经没有可用的候选人了。
林意乔转头看着严律,想问问严律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跟他进行“以生理唤醒”为目的的实验。
正要开口,手机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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