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心思,还责他敏感多疑!
甚至还因为此,又提和离!
她知不知道,杜仲就巴不得她和离呢?
······
顾峪离开暖阁,还在与姜姮堵着气,没有回凝和院的主房,而是去了自己书房。
姜姮竟然说他不讲理。
他怎可能是那等胡搅蛮缠的不讲理之人?
他不是无端揣测杜仲,是杜仲心思本就不单纯,可是姜姮根本不知道这些。
他也不可能叫她知道。
说不定她知道了,不仅不会怪杜仲心思不纯,还会责怪他明知杜仲心思却还故意借她之名去伤害杜仲感情。
反正她总是挑他的错处,根本不问他为何这般做。
“主君,您要在书房歇么?”成平来问。
书房没有火墙和地龙,歇息的话怕是要冷些。
顾峪微颔,说道:“我这几日都在这里歇。”
就让姜姮好生反省反省,她到底该如何对待他,如何对待杜仲。
“那我去把您的被褥搬过来?”
顾峪抿直唇,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示意。
要把被褥搬过来么?
搬了被褥,姜姮怕不是又该以为他要和她分房睡了,怕不是又要睡不着觉。
“不必,我一会儿自己去拿。”他这样说,打发了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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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峪去到凝和院时, 姜姮还没有睡下。
桌案上放着一摞账册,旁边放着一张礼疏,再旁是她自己这几日为阿月挑选的郎君名录。
本该年前查核的账目因岭南之行耽误了, 她这几日才开始查。顾岑的婚事也有了眉目, 两家已经在商议定亲的吉日,定礼也需在这几日备下送往女家。而阿月的姻缘,韦贵妃还在等着消息,亦不能拖得太久。
桩桩件件,而今都是姜姮一个人在操持。
她坐在灯下,穿着一件浅绿色薄襦裙,外头罩着件单层狐裘衣,心无旁骛地翻看着账目,旁边备着纸墨笔砚, 以供她写写算算。
家务繁杂,但从没听她抱怨过什么, 便是阿月的婚事如此棘手,她本可以推给母亲去周旋处理, 可她也没有,她尽心尽力地想帮阿月找一个如意郎君。
她是在为谁做这些?
是为了他, 都是为了他。
她在本本分分、尽职尽责地做一个好妻子、好主母、好嫂嫂。
有那么多人觊觎她、偷偷喜欢她,又如何?她现在是他的, 她只会为他做这些,只会为他操持家中诸务, 旁的男人连肖想的资格都没有。
顾峪心下忽地海阔天明。
他也随手拿了卷书在女郎身旁坐下,却并不打扰她做事,就只是安安静静陪着伴着。
坐了会儿,夜色愈深, 将到子时中了,姜姮还没有歇息的意思,顾峪便先放下书卷,什么都不做,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看着她。
本意是想她能明白他的意思,把手头的事情暂时收尾,该睡觉了,可她不知是过于沉迷手中事没有留意他的举动,还是有意赌气不理,总之,好像没看见他一样,不给他一点反应。
文的不行,只能像从前一样来武的。
顾峪起身夺了她手中账册往桌案上一撩,抱着人便进了内寝。
女郎还是没有好脸色,嗔望他一眼,倒是没有再坚持继续看账目,兀自褪去裘衣襦裙,换上轻薄软缎寝衣,钻进被窝盖上被子,一副倒头就睡的模样。
顾峪亦在榻上躺下,望女郎转身背对着他,默了会儿,扯开她裹着的被子一角,将自己也盖了进去,在女郎推他出去之前翻身把人禁锢在自己身下。
他只是禁锢着她,并没有像从前开门见山长刀直入,望着她那张还在嗔怒置气的小脸,眉梢挑了挑,低头去亲她。
她躲开,他也并不强制,总之她避得开唇,也避不开脸颊、脖颈。
只一会儿功夫,她浑身就热乎乎的,想把被子踢开。
他大约也热了,掀了被子撂去地上。
骤然袭来的寒意让女郎不自觉缩了缩身子,整个蜷缩进他的怀中。
他身形高大挺拔,也的确完全可以做她的被子。
“我不是多疑,是介意。”
概因他低首伏在女郎肩上,唇瓣就贴在她耳边,说出口的话经了这亲昵晕染,把男人惯来的清淡冷漠遮去许多,听上去温润平和知书明理,哪还有半点不讲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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