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若真有鬼怪,那些滥杀无辜的人为何是被人杀死,而不是被鬼,”赵宁朝前面走去,边道,“若这世上真有鬼,那也是我赵宁。”
载春抽泣了下,缓过来后小跑着跟上:“大小姐,你等等我。”
越往前边,格局似乎越不对。
她们穿过了大半个定国公府,走了好久,终于见到了大湖。
“这湖通府外的,”载春说道,“好像里边过去,就是夏小姐的仙逸居了。”
“嗯。”赵宁应道。
沿着湖岸,终于寻到一方大石桥,然而过去所见到的,却是鹤归湖三字。
桂树谢尽,月色落在湖光上,满湖泠泠。
载春忽的拉着赵宁的胳膊停下。
赵宁也正要停下脚步。
太不寻常了,周遭修剪收拾的干净,这根本不像是荒废被抄家的旧居,更应似一处雅致别院。
“大小姐……”载春的声音又颤了。
“去看看。”赵宁说道。
四周是用专门丈量好的篱笆环绕的,篱笆上缠着梅花,花儿新鲜,裁剪下来绕在此处应不超过一日。
幽香盈天地,清气满乾坤。
赵宁垂眸看着手里的小荷包,手指轻轻拂过布料,说道:“物非人非,不知道该不该放在此处了。”
“放吧。”载春低声说道。
再带回去,她还怎么活。
“但是又青当时托给我时交代,要亲手交到夏二公子的手中,”赵宁说道,“或者我去寻到她二哥的尸骨,埋在坟旁?”
“大小姐,您千里迢迢来京城已经够好了,哪来那么多讲究呢……”
赵宁没说话,静默了阵,回身说道:“回去吧。”
“那这骨灰……”
“我继续带着。”
“可是……”
“没有可是。”赵宁说道,脚步不停。
两个时辰后,街上响起清亮的锣鼓声,传遍大街小巷。
许多人纷纷开窗望来,但见是一队北府兵的民兵。
这大清早的,发生了什么?
很多人都不解。
不过京兆府前此刻围满了人。
好多人张望着,提心吊胆,来的基本都是拖家带口的人。
等看到有衙卫出现,百姓们纷纷上前询问。
“官老爷,我爹什么时候放出来!”
“我们先生在里面已经好久了,都冬日了,送件衣服都不成吗?”
“官老爷,你行行好,这些是孝敬您的,让我们进去看一眼成吗?”
…………
衙卫们没有说话。
等北府兵的几队民兵们绕了一圈大街回来,他们的脸色越发难看。
而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看着他们,好多百姓都充满不安,可能因为北府兵的民兵们很少出来。
不过,明日便是立冬了,今年一点立冬的气氛都没有。
现在,阳光没有出,北风凛冽,好冷。
世道真瞎
风越来越大,裹挟着漫天乌云。
四面八方的民众因北府兵的锣鼓声朝京兆府衙聚拢而去,新的几队民兵们则踩着时辰从京兆府衙西门出来,沿着壮观雄伟的永安古都长街,朝京城纵横的数十条主大道走去。
太傅府外,一队北府兵自西北走来,锣声渐次靠近,到了太傅府檐外,敲锣的士兵停了下来,等彻底经过之后,又重新敲响。
安于持听着远方传回来的极轻的锣声,说道:“敲锣的是官府的人吗?”
管家点头:“是的,老爷。”
“民兵还是巡守卫,还是衙卫?”安于持又问。
“是北府兵的。”管家回道。
安于持“嗯”了声,没再问话。
北府兵那些民兵,干的都是最累最枯燥的活,比如一百年前才兴起的公审惯例前的敲锣,这可是要大街小巷敲过去的。
也不知道今天公审的是谁,近来犯事的人,可真是太多了。
又一柱香燃尽,安于持看着洒落下来的枯灰,问道:“辰时了吗?”
管家点头:“应该是了。”
“好,”安于持说道,“去取事先备好的丧服来,府里的白帐垂幔丧棒扎花等,也可以准备了。”
“是。”管家沉痛道。
安于持起身往外走去,才出庭院,见到安于道慌张跑来:“大哥,大哥,不好了!”
“何事?”安于持问道。
“父亲不在屋内!”安于道脸色惨淡,“书房内一片狼藉,被人翻动过,父亲不知去向了!”
安于持大惊:“什么,那刘叔呢?”
“刘叔昨夜被人打昏了,在外冻了一夜,现在只剩半条命了。”
“走!”安于持怒声说道。
越来越多人聚拢到京兆府衙。
梁乃在后衙打瞌睡。
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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