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颇多,伯乐却少,相比起绝大世人怀才不遇的怅然,你却恰恰相反,你是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身怀大才。”
“你,你少哄我。”王长七语声变软。
“那你又凭什么以几次相遇,便想招我大哥过去呢?”
王长七抬起眼睛朝支长乐看去。
支长乐忍不住叉腰,微微昂首。
“他生得英武,气势气质不同常人。”王长七闷闷说道,语速较快。
夏昭衣一笑:“所以,你对我大哥的了解,仅凭他的外貌,可是我却是亲耳听到你的那番说辞,至少我是了解你的才华的。”
“……”
“王长七,”夏昭衣语气变得认真,“你不该拘泥于一个小小随从的身份,在外面,有海阔天空的大世界在等你一展身手呢。”
王长七咽了口唾沫,胸中荡起一股跃跃欲试的热血。
“当个小随从有什么好呢,以你的才华,你该若大河出谷,一泻汪洋,揽尽沧海星河。从今后,皓皓千里,凭天凭地,你的畅快自由,无人可夺。”
“畅快,自由。”王长七低不可闻的念着,心跳突突而起,侧眸看着夏昭衣。
缓了缓,他一摇头,冷声道:“不用白费唇舌了,即便我真有你所说的这般才华,我留在章先生身旁,也是最好的去处。”
“你现在,在那位章先生身旁多久了呢?”
“……”
“他不识才,可我能。”
“那我便去我家先生那自荐!”
“可你在他身旁当久了随从,你永远被他压着一头。”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可,你认得清你自己么?”夏昭衣仍是不急不缓的语速,“我说你有大才,你便真知道自己的才能在哪一方面了?谋一城,谓之战术,谋一国,为之战略,谋外,谓之外交,谋内,还有吏,兵,工,礼,刑,户六部之分,各司其职。你觉得,你的才在哪一处?”
王长七看着她,顿了顿,他低低道:“我的才,在哪一处?”
夏昭衣笑起来,皓齿洁白,眼眸明亮,牙弓长得恰到好处,以至于咧嘴的弧度所导致的面部肌肉走向,哪怕是再丑的妆容都遮不住的灿烂甜美。
“你跟着我,我自然会告诉你,以及,”她的眼波轻轻流转,望向牢门方向,“其实你也回不去那位章先生身旁了,那位以你名义离开的伙计,回去后定会以添油加醋的说辞掩盖他的冒名顶替。而他想白,就有一人要替他黑,即便你回去之后据理力争,但就目前你与我们相处了这么久的情况来看,你怕是很难再取得章先生的信任了。”
“……”
半日清闲(二更)
夏昭衣和支长乐没有多留。
夏昭衣让王长七留在这里好好想一想,她会再来。
狱卒亲自过来放人,离开前,支长乐还是凶神恶煞的模样,无人敢惹。夏昭衣则变回糟老头子,弯下腰背,佝偻身形。
牢笼里不少人好奇回头朝王长七看去,但没什么人敢上前来同他说话。
王长七面色有些木,听着牢门被锁上的声音,觉得不太真切,但胸膛里面的心跳声却很清晰。
从头至尾,少女的语气都很温和,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哪怕离开之前说着威胁人的话,但王长七并不觉得厌恶。
她身上仿佛有一种很奇特的吸引力,与她的声音和外貌关系并不算多大,而是她的言行举止和气质。
她具备那些士族千金们的优雅清傲,同时又有她们身上不具备的恣意洒脱。
不仅仅是看淡钱财和情爱的惬意,而是看淡天地自然,能够纵横古今的博然与潇洒。
越想,王长七越觉得复杂,其实人家也没和他扯那么远。
他叹了口气,贴墙抬起头来。
分明是他想挖人,结果人倒好,一铲子要把他给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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