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解惑,比如,河京之局势。”
“河京,”吕无为轻笑,“好一个河京啊。”
雨一直下,天色越来越黑,七散山的山脚泛起浓浓的流雾。詹宁换了个地方藏身,那屋中点起几盏烛火,始终不见人出来。
河京的事非三言两语道得完,吕无为说得很慢,尽量详尽,屋内除却他的声音外,只有为首的男人偶尔提问。
三女四男的脸色都很阴沉,其中一名女子忽然哭了,雪香神木抱住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吕无为扬眉:“她为何哭?”
雪香神木道:“她的两名兄长皆在康山面馆,已许久未通信。如若你说得属实,那么她的两名兄长应该已死了。”
吕无为道:“听闻沈冽还砍下了他们的头颅差人送往西北,看来,你们还未收到。”
为首的男人道:“头颅?”
“不错。”
旁边的林五妹听到“头颅”二字时,脸色也变苍白,她微微低下头,眼睛变红。
这两个字让她想到得是她的两名兄长,他们的尸体也无头颅。
吕无为当时说,是阿梨砍下的。
但林五妹知道,不可能是阿梨。
阿梨没有砍下他们头颅的必要,有足够理由砍下他们头颅的,只有……
林五妹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哭。
忽的,她听到了吕无为不满的声音:“五妹,愣着干什么,没瞧见天黑成了这样么?”
林五妹回过心神看去:“……什么?”
“去做饭,”吕无为皱眉说道,“客人们远道而来,你该去做饭了,好好招待。”
林五妹缓了很久,听到自己的声音苍白响起:“是。”
出来去到厨房,林五妹的眼泪再也没忍住,滚落了下来。
她清楚知道是谁杀死她的大哥三哥和四姐的,可是,可是她办不到去报仇。
屋内几人还在说话,八仙桌上的水终于被实在忍不住口渴的几个男人端去喝了。
吕无为看他们喝下,笑道:“不可能会有毒,你们在外行事,是得小心谨慎,但我们孟公一心愿同你们交好,吕某也怎么都不会在这些小事上失了水准。”
屋内诸人没有说话,为首的男人眼神始终冰冷。
吕无为依然还是乐呵呵的,道:“现在,来聊一聊什么呢?”
为首的男人道:“聊阿梨,玉夫人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究竟是定国公府的后人,还是,姓乔。”
吕无为敛眸,唇角依然还是笑着的,眸光却变得高深莫测。
顿了顿,吕无为抬眸朝墙上一面字画看去。
屋内众人也都看去。
刚才进来不曾细看,现在望去,众人都一愣。
画中少女
墙上一共挂着三幅字画,两幅画是黑白文字,一幅写着灵山秀水,云梦春秋。
一幅写着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两幅字画字迹不一,新旧不一,纸料也不一。
吕无为目光投去得是离门口最远的一幅,画上是名涉水临风的女子,白云清幽,江水宁静,女子马尾高悬,束发束袖束腰,秉身立于江畔。她转首侧眸,似在望着画外人,眉眼秀美干净,五官清晰可辨。
画是静的,画意却生动,画里的人宛如活了,在等着画外人说话。
一旁以小字行书:夏女阿梨,癸巳年十一月,游州从信府。
那字太小,不定睛望去,根本注意不到。
瞧清“阿梨”二字后,屋里人都围了上去。
一名女子定定望着画上少女:“这画与她,差别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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