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干扰,不如在他彻底成为废棋之前抓起来审一审,看还能不能榨干最后的利用价值。
诸葛盼被悄悄关进了暗牢,他的住处被汪固搜了个底朝天,和他有过往来的所有人,汪固都一一针对。
结果揪出了至少十来个内奸,其中一个甚至还混入了至屠杨柳楼的高层,名叫伍维利,这是汪固打死都没想到的事。
怕误害忠良,汪固往下查得非常仔细,谨慎细微,得到的结果又令他惊诧——
此人竟是三十年前就被常言王尚台宇安插在至屠的细作。
尚台宇今年四十六岁,也就是说,那时才十六岁的尚台宇,就已经提前为入侵华夏做布局了。
“这伍维利可是一个人才,”汪固喃喃对书房里的赵唐和陶因鹤道,“足足三十年,非三日,非三月,非三年,他不仅毫无破绽,没有露出半点马脚,这心还是铁石做的。怎么,三十年都没有潜移默化改变他,他就没有半点影响和被感化吗?”
赵唐道:“的确是人才,但是是我们的敌人。他潜伏三十年,大大小小的孽不知造了多少。不能让他死的便宜,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这是必然。
连夜,汪固和赵唐还有陶因鹤便拟定好了针对伍维利的锄奸之策。
最后一环,得由沈冽帮忙,让沈冽在去找阿梨的路上,多绕几日路程,去糖瓜城一趟。
于是,沈冽在北元的溪布朗草原终于和夏昭衣碰面时,把伍维利作为大礼送上。
除却这份大礼,还有两件小物。
一件是老者在韩瑞迁那座地宫下面寻到的青铜铃铛。
这青铜铃铛果真存在,但是它有什么用,老者不知。
他和袁暮雪、澹仙舟等依次摇晃过去,摇晃了无数下,声音极其难听。
索性,老者便让沈冽带来,看看夏昭衣能不能看出什么名堂。
另一件小物,是云伯中的手下在跟踪陈永明和陈韵棋这对父女时,意外在熙州发现了翀门辉的尸体,在他的尸体身上搜出了一幅东拼西凑,粘贴在宣纸上的图纹。
翀门辉死在了月唐观的一道密室石门前,他是病死的。
但很可惜,依然没有他六叔翀门恒的消息。
连着打了几日的大胜仗,夏昭衣兴致很好,她沐浴完后和沈冽骑马去星雪湖畔,两个人沿着墨蓝色的星雪湖漫步,牵着马儿边走边聊。
听沈冽说完后,轮到夏昭衣说。
她的笑容明媚清朗,兴高采烈道:“早在鹰星堡口之战后,尚台宇就已经被我挫光锐气了。这一年他极不好过,我昨日收到的消息,说他顽疾日久,快要不行了!我预备趁着年关过去给他再下一剂猛药!”
沈大将军,你是不是傻?
沈冽俊容错愕:“……年关?”
今日腊月初九,年关,一个月不到了。
依照这里和凌黛城的距离,那么明日或者后日,她就得动身出发。
很快,沈冽把自己的失落安抚好:“阿梨,我陪你去。”
夏昭衣面露愧疚:“你千里迢迢过来,我不想将你独自留在这,我的确是想让你陪我一并去的……没有提前征求你意见,擅自替你做主了。”
沈冽欣然雀跃:“不,你将我放入你的计划中,阿梨,我很开心。”
夏昭衣笑起来,凑近他:“英武威猛的沈大将军,你是不是傻?”
沈冽就势将她的腰搂过去,结实的胳膊将她连同大氅一起拥紧在怀,漆黑双眸点起一把幽火,锁住她的眼睛。
“阿梨,你聪慧,你觉得中原还要乱多久?我不想再与你分开了,我想长久留在北境,陪在你左右。”
他的话,令二人之间聚少离多的酸楚在夏昭衣心间弥漫,低柔道:“……其实你也清楚的,这还要很久很久,中原疆域辽阔,赶路都以月为计,兵马调度更费周章。他们小打小闹尚好,若要到一决胜负的生死之战,还得算上两边数百个谋士你拉我扯,动辄经年。”
沈冽道:“那,你算一算,粗糙算个,随便算个,哪怕是假的,让我有个数。”
夏昭衣失笑:“你不是不爱信这个么。”
“你算的,我信。”
夏昭衣笑道:“这话我替你保密,我们别让沈谙知道。”
沈冽忍俊不禁,低头深深吻在她的眉心上。
沈冽这半年一直在收地,清剿了整个古槐平原以北的州省。
关宁行军全军覆没,李氏铁骑丢盔卸甲,还活着的残余彻底散作流民,隐入市井或乡野,再难成气候。
除却他们,这么多州省里还有大大小小,各种已成形的地方军镇,或乡勇绿林。
很多都是宋致易这些年无力摆平的,沈冽等于将他遗留的烂摊子全部收拾了一遍。
这次为了与夏昭衣多厮磨时日,沈冽特意提前出发,结果途中收到汪固的信,于是,沈冽绕去至屠的糖瓜城带人。
至屠实在是太大,他特意提前的时间,远远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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