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忙得停不下来,她带出来的这支猎鹰营,又是先锋骑兵,又是一支精通医术的行军军医,每个人奔来走去,照料三军。
还有一些男兵嘴巴没个把门,手也不老实,试图揩油,被好一顿揍,再告到刘照江那,刘照江头都要秃了。
三天后,夏昭衣和沈冽离开,刘照江一面失落医疗资源跑了,一面又松一口气,不好惹的两个活阎王终于走了。
半个月后,孟津辞被赤门军打了一个落花流水的消息传遍整个北元。
正逢北元皇帝尚台真理亲自牵头,想修复易书荣和尚台宇之间的矛盾。
二人各率兵马到风歌城,消息经飞鸟传来,二人才在风歌城住不到两天,听闻这消息,尚台宇捧着肚皮哈哈大笑,嘴巴都要笑歪了。
此事不知被谁传出去,隔日在尚台真理的宴席上,易书荣怒斥尚台宇叛国,为敌人拍手叫好。
尚台宇如今性情大变,年少时的轻狂傲慢,在年岁增长,家破人亡后,变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荒诞不羁。
易书荣的指责没有让尚台宇收敛,反而笑得更大声,冷笑讥讽易书荣无能,自己无能,带出来的兵马也无能,打得什么仗,两年前庆吉关没拿下来,现在又被赤门军打得全军覆没,还有脸坐在盟军的位置上,应该尽快退位。
易书荣忍无可忍,反问尚台宇这几年有什么实绩,不止清泉镇和鹰星堡口被毁,还让阿梨瘫痪了他们的通信系统,导致信息传递困难,近半年才好转。
两个人越吵越凶,互相驳斥对方,专挑对方的痛处扎刀。
最后涉及家人。
易书荣的父亲和长姐是结结实实被阿梨所杀。
而尚台宇的王府上下几百号人口的杀人凶手,至今还成谜。
不过现在,上头了的尚台宇一口咬定就是易书荣干的:“你休要抵赖!若是阿梨所为,阿梨早便宣扬了,她的性格有多狂妄,谁人不知?害我家破人亡而已,对她来说是什么遮遮掩掩,害怕说出口的事吗?定是你所为,易书荣!!”
易书荣放声大笑:“我杀你家人作甚,我犯得着去干那费力不讨好的活?且看你这狼心狗肺的模样,你家破人亡了又如何,对你来说,你能心疼多久?这才半年不到,你身边美姬一个个又大肚子了,你想要子女是什么难事吗?”
尚台宇冷笑:“这不也正好如了你所愿,不动我元气,不伤我根本,让我还能继续为皇庭打仗!如果真的彻底摧毁我,你一个人撑得起战局吗?”
“战局?”易书荣怒斥:“你拿什么去撑战局?就凭你?不论当年还是现在,我的战绩全都强于你!”
尚台宇拍案:“老子灭了整个至屠!”
“结果你连清泉镇都守不住!”
“你呢!前线打不赢,后城守不住,兰泽城里追随你的那些人,有几个好下场?何止兰泽城,明芳城的和彦颇号称是你身边第一谋士,他婆娘都被人闯进府给捋走了!易书荣,你就是个废物!!还花重金去西羌和西义倘招募佣兵,给你多少兵马你也赢不了!”
易书荣气炸,抓起一盘菜就朝尚台宇的脸上扑来。
尚台宇当场还击。
因为来见皇帝,他们没有佩戴兵器,现场的桌椅板凳成了他们的武器。
尚台真理的守卫冲入进来拦他们,但谁也不敢真用力去拉扯这两位大人物。
最后,是尚台真理的儿子们将他们拉开。
这几个皇子一肚子怒火,气易书荣和尚台宇不将他们皇庭放在眼中,但明面上还要好好安抚他们。
此情形,和解是和解不了半点了,连接下去的军事部署都谈崩了。
在风歌城又住三日,启程离开这天,无数只飞鸟携书信落下,信上急报,称西义倘的两支佣兵遭遇伏击,死伤惨重。
信上着重强调,这两支佣兵的行军路线极其隐蔽,距离三道东禄的最南端都至少还有一百里距离。
最后一封信上说,伏击他们的人,是沈冽率领的晏军。
易书荣气到说不出话,即刻动身去往三道东禄。
尚台宇那边也收到了令他快气昏过去的消息。
半年前来凌黛城的那位妙手回春的石先生,他的真实身份是沈冽派来的细作。
刚查明,这半年来他声称要生剖活人,取内脏研究之类的话,全部都是假的。
他要走了一个又一个奴隶,汉人奴隶被他送走,北元奴隶被他脱离奴籍,养在后院,替他办事,被他洗脑的忠心耿耿,能为他赴汤蹈火。
尚台宇看完信后,感觉天都塌了。
这半年来,他也没少依赖这位石先生,不止一次夸赞他的医术,视他为心腹。
如果不是因为他,石先生没那么顺利能一批一批搞走奴隶。
结果这个人,是沈冽安排进来的?!
尚台宇坐不住了,立即安排手下准备离开。
他的四肢虚软,几次爬不上马,最后坐马车出城。
风歌城和凌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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