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敢言语。
“他和我说是因为那些小修士太狡猾,你们才没杀了他们——”崇立真指着身下血淋淋的人,怒极反笑,“他们只是一群最高不过化神期的毛孩子,竟找这么拙劣的借口!”
不远处,柏道才没有参与崇立真教训魔修,他伸出手,天际降下一只通体被黑雾笼罩的鸟,鸟落在他的手臂,随即张口化出人言。
“现在的修仙界可真了不得。”
粟慧娇俏的声音响起,“你们猜刚刚发生了什么?”
魔气凝成的传音鸟无法交流,柏道才安静地等了两秒,传音鸟继续放出粟慧的声音:“袁去的锁荒樽你还记得吧。”
锁荒樽,十二煞袁去的引以为傲之作,此器形似酒樽,可吞天纳地,强行吸纳方圆百丈内所有的生灵。
困入者的灵力会陷入阻滞,每日都要承受魔气刮骨洗髓之刑,且会清醒地看到自己的肉身一步步化为血酒,直至神魂消陨。它的强大亦是不言而喻,袁去已经用锁荒樽,杀死了两名圣仙尊者境界之人。
柏道才敛眉,传音鸟响起粟慧幸灾乐祸的声音:“就刚才,他这魔器被毁了。”
“……”柏道才露出一些惊讶。
“说出来你或许都不信,毁掉他宝贝魔器的,既不是尊者,也非合道期大能,”粟慧语气笑嘻嘻的,“而是一个小小的灵寂期修士。”
柏道才一怔。
传音鸟里,粟慧绘声绘色道:“袁去把她关进了樽里,但那小修士用一把亮晶晶的凡品灵剑,直接在锁荒樽的内部凿了一扇门出来哈哈哈哈哈!”
柏道才怀疑粟慧在胡说八道,在魔渊的时候,袁去可没少吹嘘,称他的魔器天下无双,即使是尊者也无法毁掉锁荒樽。
但粟慧显然不是单纯来与他分享袁去的倒霉:“那凡品灵剑有几分古怪,凡有形质之物,无它不断者。有点可怕的是,有这剑的小修士还不少,我们好多魔修都大意了,被那灵剑捅了个对穿。”
“我估摸着你们那边或许也会碰到这样的剑,提前与你们知会一声。”
柏道才皱眉。
“这都什么破事!”
背后听完了后半程的崇立真脸臭道,“看来这帮正道修士这些年也没闲着。”
“还有最后一个消息,”粟慧的嗓音往下沉了沉,“我观这灵器有古怪,所以找绪凡瞻看了看,她告诉我,炼出这灵器的人是亓妙。”
话音落下,鸟便散成烟雾,原地消失不见。
崇立真挠了挠头,低声喃喃:“亓妙,这名字好像有一点耳熟。”
耳边传来爆空声,他转头看向一脸阴沉的柏道才,语气不悦到:“你发什么疯。”
柏道才面沉如墨,咬牙挤出一句话:“上一次闯进魔渊,在魔渊大闹了一番的人就叫亓妙!”
亓妙久违地享受到了全宗最高待遇。
她指尖灵气渐收,开始将半成型的石料塑形,一个不经意的抬眸间,对上数双灼灼眼睛。
“……”亓妙没忍住,小声开口,“长老,我不会凭空消失的。”
所以能不能不要围成一圈,看犯人一样盯着她。
这种情况从两个时辰前就开始了,谁懂炼完石料想喘一口气却对上几双眼睛的心悸感啊!
“此言差矣!”
体修长老的声音震耳欲聋,“我听闰义说了,你神魂上的咒法印,是从魔渊出来后才被刻上的,可见他们魔修手段之奇,保不齐会把你凭空拽走。”
旁边几家的人煞有介事地点头。
“是啊是啊,事关安危,我们绝不能大意。”
“没错,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
“你就当我们不存在,平日做什么现在就做什么,不用感到不自在。”
亓妙:“……”
好吧。
在安全问题上,负债人的发言权一向很小,更遑论魔修已经现世了。
亓妙认命地在围观下继续捣鼓自己的灵器,各家长老严阵以待。
一片安静中,几家长老的灵牒不分先后地响了起来,亓妙调整部件比例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魔修袭击修仙界已是既定的事,她如今作为修行者,也不免有点挂心。
这个时间段同时收到这么多传讯,莫非有什么不好的事?
亓妙猜测的时候,长老们取出灵牒一扫,在看清传讯人后顿了下。
百草园长老神情古怪地点开灵牒,一条传音出现在眼前。
“姜长老,如今魔劫在前,你们可一定要保护好你们的少宗主啊!毕竟她是宗门薪火所系,贵宗一定要慎之又慎!”
医修长老默了两秒,抬起头再看了一遍传讯人,确定发来消息的,是一位与苍梧宗关系水深火热的南岭医修长老。
“……”
不是,南岭的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要关心亓妙。
医修长老正激情腹诽着,耳边响起一道困惑的声音,性格直爽些的武道殿长老盯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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