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不会分发考题,陆鹤明要了热水,凑在炭炉前啃了半张饼子。
晚上搭着带进来的薄被,睡了一晚,第二日精神还算不错,考题分发下来时,先按照平时习惯看了一遍。
粗略一遍,内心?有了大致的思路才开始在草稿纸上写。
草稿纸都写的满当。
晚上又就着热水吃了一张饼,痰盂也在考舍,即使放在了角落,但那味道也是熏人的很。
,一直到夜色笼罩,他才堪堪停笔。
小月牙挂在天边,陆鹤明考舍的位置刚好能看到,清凌凌地照着贡院,陆鹤明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把考题,草稿纸什么的都收好。
这两?天天气还不错,但以防万一还是收起来好。
第一场结束后会空出来一晚上,但所有考生都不得出贡院。
第二场考的是《五经》,各写一篇,这是陆鹤明的强项,但整整三日下来,陆鹤明也有些精神不济。
第二场结束后,陆鹤明机械地啃着饼子,对着蜡烛微弱的光发呆,今日没有月光,甚至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寒意让陆鹤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到了半夜,考舍外飘起了小雨,外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陆鹤明裹紧被子,强制自己?入睡。
家里的林言坐在窗边,看着飘着的雨丝,毫无?睡意,满脸的忧愁。
陆母听见声音也没睡着,见到他屋里亮着灯,轻轻拍了两?下:“言哥儿?早点睡,过两?日还得去接大郎呢。”
林言被叫回神:“这就睡了,阿娘,你也早点睡。”
天还没亮,所有人都醒了过来,雨已经停了,陆鹤明喉咙发痒,干咳了两?声。
第三场是五道策问,整个会试最难的部分,需得结合实?事相答。
陆鹤明强迫自己?吃了饼子,又用热水温了一个鸡蛋,吃完净了手,放了一杯热水在不远处。
集中注意力作答,丝毫没有注意到,贡院来了人。
监考官礼部尚书?亲自带着,阿昌一脸严肃地走在前面?。
眼神挨着瞟过,只在陆鹤明那里停顿了一下,不过一瞬,无?人发现。
不少注意力不集中的人抬头看他们,不过监考官一个眼神,那人又瑟缩回去了。
“五皇子,今年会试未发现异常。”
阿昌冷冷地嗯了一声,礼部尚书?万恒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又陪着视察一圈,送走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五皇子,被找回来之?后愈发地不好琢磨了……”
三位副监考官对视一眼,都没有接话。
收卷的鼓声敲了三下,陆鹤明放下笔,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时,骨节嘎吱嘎吱地响。
收了卷,核验后,考生才能出贡院,而除了四位正副考官外,还有额外的小官,要留在贡院誊抄试卷,批阅试卷。
一层一层反复审核之?后,确保无?误才能出贡院。
林言早早就带着小木子过来等着了,怕到时人多车多不好出去,直接就让小木子把马车停在了外头,等接到了陆鹤明就能直接回去。
陆鹤明提着考篮往外走,九天下来,身?心?俱疲,双目无?神,只是麻木顺着人流往外走。
旁边官差用担架抬出两?人,路过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表情。
直到两?抹白色消失在人群里,周围的人才叽叽喳喳有了讨论声。
“这……”
“去世了?”
“……”
陆鹤明吞咽了一下口水,抬起眼神往远处看,刚好对上林言担忧的目光。
贡院外有官兵把守,所有来接人的都被拦在了外面?。
林言朝他挥挥手,陆鹤明才快速迈起脚步朝他走去。
“夫君!!”
陆鹤明抱住他:“阿言阿言……”
旁边全是担忧的问候声,他们抱着也不突兀,林言回抱住他,还只穿着单衣,入手一片冰凉。
“小木子,快把大氅给披上。”
这会儿已经快酉时过半了,太阳早已落山,温度也早早降了下来。
滚烫地气息落在他的脖颈,林言伸手探了探:“你发烧了!”
陆鹤明脑子昏昏沉沉,只想靠在他怀里睡上一觉。
“小木子!把郎君扶到马车上去!顺路去医馆!快!”
紧赶慢赶,到医馆时已经人满为?患了,大夫都没有时间,只有药童扔了一张帕子过来,林言只能先帮他擦擦。
过了好一会儿,才轮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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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九点[狗头叼玫瑰]
盛京的医馆早有?经验, 每次大考后?,都?会送来一群学子,他早有?准备。
郎中有?条不紊地?把了脉,开了两天的药就?让回去养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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