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银色眼眸杀意很重,像是狩猎时的猛兽,但眼角是弯的,又瞬间化去了千钧重压。
“雌君?”何落现在是黑户,充其量钻空子,勉强在池安账户下落个雌奴的身份,是真的没奢求过做雌君。
他嘴角压都压不住,囫囵叉了三四块儿肉塞嘴里,见池安没有解释,便迅速脑补起来。
池安殿下刚才也说了,一次只找一个伴侣。
独一无二的,可不就是雌君。
得了空还是要给伍竞打个通讯,池落这个名字是他说出去骗虫的,可如今雌君的名头,可是池安殿下亲口承认的。
不过伍竞上将年纪不小了,心眼子却没宽到哪里去,不像是能开得起玩笑会表达热情祝贺的虫。
何落咀嚼着肉排,心里滴溜溜的转,却又实在想不出,整个虫族除了和伍竞共事的七年有了些许的信任能勉强充做朋友,还有哪个虫能够分享喜悦。
其实别是道喜亦或是显摆,何落压根没意识到,除了伍竞和池安,他其实连一个能联系的虫都没有。
“何落。”池安扫了他好几次,心里嘀咕了好几遍只要不吧唧嘴就是好嘴,最后却实在没忍住,轻喊了一声让何落回神,“细嚼慢咽。”
一大块儿纯肉,那嘴比吸尘器还厉害,团巴团巴约莫味道都没尝出来就咽了,也不知道饭后脑子和肠胃能不能对上账。
“雄主。”何落依言放缓了吞咽的速度,眼神带着期望看向另一侧没动过的酒水。
池安乐于在这双极具吸引力的眼睛里败下阵来,约会喝点儿小酒也没什么,只是又提醒了一句,“待会儿要购物,别喝醉了。”
我的
虫族餐厅里,提供给雄虫的酒水,酒精度数都很低。
一来是怕雄虫喝醉酒闹事,随机殴打虐伤雌虫。
二来是雄虫吃不了苦,大部分雄虫喝不来烈酒,只愿意饮用甜度比较高的果酒。
桌上赠送的这一瓶,就是果酒。
池安浅啜了两口,约莫酒精度顶了天不超过14,连寻常的葡萄酒都顶不上,就没制止何落一口接一口拿来顺食儿的行为。
可他着实是没想到啊,这位何落雌子,喝的爽快,半点儿不品,一副久经酒场的模样。
实际上今儿是第一次喝酒。
三个半杯下肚,吃饱了,又意犹未尽的倒了半杯,小口的抿着。
池安实在不适应虫族的饮食,每一份菜品的调味在他嘴里都十分怪异,酸甜搭配他能接受,却无法接受酸辣苦或是咸甜酸的搭配,每一口细嚼慢咽的同时,遇到格外难吃的,还要把酱汁在汤碗里涮一涮。
这就导致,等他专心致志做实验似的吃了个六成饱。
抬眼往隔壁一扫。
发现何落脸没红,眼睛直了。
“何落?”池安扫了眼酒瓶,见没了大半,就隐隐觉得要糟,叉了块儿蔬菜到何落碗里,“尝尝。”
何落撑着要落不落似乎极其困顿的眼睛看他,又缓慢移动向盘子里的蔬菜。
低头,张嘴。
咬住了瓷盘。
牙齿磕在瓷盘上,叮一声巨响!
池安跟着牙根一酸,忙伸手想去阻止这一二缺行为,就见那盘子,在离开何落的牙齿时,咔一声,裂成了三瓣儿。
“……”池安后脑勺跟着一凉。
完了,这雌虫醒着是一大利器,喝醉后成不受控制的杀器了。
“池安殿下。”杀器推开破裂的盘子,坐直身体,一本正经的喊人。
“什么?”池安默默把他面前的刀叉收起来,又先一步夺过酒瓶放在了地上,“吃饱了吗?”
“你明明答应过,叫我云落。”何落像是压根听不到他问的话,“雄主可以叫小名,只有雄主可以。”
池安盯着他不说话,却又忍不住笑。
怎么醉酒了会计较这个。
是清醒着的时候不敢提?可明明要亲都能直白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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