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铰明揽着她腰没放她走,恶意道:“你们还要下次见么?下次见面什么时候,再见两次,我是不是可以喝你们喜酒了?”
“蒋铰明,”梁空湘冷眼看着他,语气平静:“人要为自己说的话和做的事负责。”
快要爆发的小房间迎来短暂的沉默。
蒋铰明闭了嘴,最终放开她,后退了两步。
几秒后开口,声音有些紧绷:“对不起。”
梁空湘看了他一眼,没应,把行李箱推回房间,蒋铰明手上还挂着梁空湘的包,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房间。
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即使再生气也不能口不择言地怀疑梁空湘出轨。但他一想到阮旻的眼神,想到他们之间“下次见”的约定,即使明白这也许是梁空湘的客套话也忍不住计较。
那个叫阮旻的男的凭什么?他凭什么让梁空湘跟他约定“下次见”?孤男寡女,见面聊什么?
梁空湘这人对什么都淡淡的,只有她对某个人有好感才会默许他进入她的生活。
所以,她为什么要同意?
这次争吵又不了了之。蒋铰明想把剩下的半个三明治扔进垃圾桶,又担心梁空湘生气他浪费粮食,干脆坐在客厅沙发上拆开保鲜膜大口吃起来。
这味道也不怎么样,梁空湘凭什么那么维护他?还为了他与自己生气?
吃到还剩最后一口,梁空湘忽然从房间里出来,端着杯子似乎是要接水,一出来便见蒋铰明坐在沙发上啃三明治,怔愣一瞬,但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向饮水机。
蒋铰明把保鲜膜扔了,手里还捏着一小块面包,语气很差:“我只是不想你吃他做的东西。”他说完还拉踩了句:“没我做得好吃。”
既然蒋铰明抛出台阶,梁空湘也不想跟他冷战下去,站在饮水机前顺着他话“嗯”了一声,随后捧着热水端给他:“不干么,喝点热水。”
水的温度刚刚好,蒋铰明大拇指和食指间还夹着那片没吃完的干巴巴的面包,另一只手虚搭在大腿上,没伸手去拿水杯,就着梁空湘的手喝了一口,边喝边抬眼盯着她。
梁空湘也看着他,摸了摸他后脖子,这是关系缓和的意思。
蒋铰明攥住她手腕,扯她坐上自己大腿,揽着她腰,脸埋在她胸前深吸了口气又开始道歉,这回真心实意多了,“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句话。你只会和我结婚。”
梁空湘原本想开玩笑说“那不一定”,可想到蒋铰明此时应该听不得这种话,最终还是没刺激他,只是无力地出了口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是真的爱你。”
“你知道我在这方面很笨,所以你要一直提醒我,”蒋铰明摸了摸她脸:“知道吗?”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每一次都这样真的很累,”梁空湘说:“你能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更有安全感吗?”
蒋铰明的实话根本没法说出口,他只想梁空湘的目光永远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偶尔也会滋生出变态的想法,想将她锁在某个房子里,让她只能依赖他一个人,哪也不去,谁也不见。
但这种想法很不尊重梁空湘的人格,蒋铰明不想她再失望难过,到底没说出来。
梁空湘听他沉默,又说:“假设我真的从事影视工作,只会接触更多人,难道你每次都要像今天这样吗?”
不是阮旻,也迟早会有另一个人让他们再次陷入困境。
蒋铰明迟迟没开口,因为他也回答不了梁空湘的问题。这一刻,他迫切地希望世界上真的有穿梭机存在,让十年后的他教自己说话,而不是抱着梁空湘一言不发,让她越来越感到窒息。
像湖水淹没她的口鼻,扑腾两下反而溺得更快了。
就这么拖着,耗着。
后来梁空湘和同学组了个小团队拍摄短片,组员拉来的赞助商是阮旻,俩人见到彼此时都愣了一下,随后一起吃了顿饭。
她留意阮旻的举动,并未发现他有任何逾矩的行为,确认“有意思”是蒋铰明的幻想,但当天晚上还是跟蒋铰明提了一嘴阮旻是赞助商的事儿,没想到蒋铰明只是沉默着,没质问也没冷嘲。
她以为经过上次,蒋铰明或许真的在尝试着信任她,信任这份感情,但半夜梦醒时却突然发现蒋铰明不在身边。
她摸了摸空荡的床单,在床上安静躺了会儿,盯着漆黑空洞的天花板,全身都泛酸,随后下床推开阳台的门。
蒋铰明心事重重的背影在夜色里显得单薄又脆弱,听见门响后缓缓回头。
隔着昏暗的阳台走廊,俩人又是一阵心知肚明的沉默。
因为没有人愿意吵架,所以也没有人开口先说话。他们都知道,一开口,必然会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这天晚上,一个坐在阳台上看天空渐白,一个坐在床上看着那扇没再打开的阳台门。
天光大亮,俩人佯装这段感情没出任何问题,没有争吵,也没有冷战,只是临出门时,蒋铰明似乎忘记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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