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说是谁吗?”
庆元帝脸色铁青,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好!既是不说,那便让她长长记性!上拶指!”
“是!”
桂嬷嬷狞笑一声,从箱中取出一副早已被鲜血浸透发黑的竹制拶子。
那是宫刑中专门用来对付女子的刑具,十指连心,一旦收紧,便是钻心剔骨之痛。
“不要……七哥……”
萧慕晚在极度的恐惧中,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可这微弱的声音瞬间被淹没在即将到来的剧痛中。
那冰冷坚硬的竹管狠狠套上了她纤细如葱白的十指。
“收——!”
随着绳索猛地勒紧,十指连心的剧痛瞬间炸开,沿着神经直冲天灵盖。
“啊——!!!”
萧慕晚猛地仰起头,脖颈上青筋暴起,发出了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悲鸣。
她的身子剧烈地弹动了一下,随即又被死死按回地面。
手指骨节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成粉末。
痛。太痛了。
冷汗瞬间湿透了她的鬓发,那张绝美的小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唯有那双眼睛,在极度的痛楚中涣散,越过重重人影,绝望而凄迷地投向角落。
萧烬只是平静的喝茶。
他微微侧头,仿佛在欣赏一段美妙的乐章。
他知道她在看他,他在等她开口求饶,或者——供出他。
可她没有。
即使是在这样非人的折磨下,她依然死死咬着早已血肉模糊的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将那个名字烂在了肚子里。
七哥,你看,我很乖……我没有说……
周围的皇子们看着这一幕,有人不忍侧目,更多的是像八皇子萧临那样摇扇看戏:“九妹这又是何苦?只要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何至于受这皮肉之苦?”
庆元帝见她痛晕过去又被冷水泼醒,依旧不肯开口,眼中的暴怒逐渐变成了一种阴冷的厌恶。
“既如此,那便不用说了。来人,把这孽种打了!”
庆元帝冰冷的话语落下,如同判官勾决了生死的朱笔。
很快,一名太监端着托盘快步走上前来。
托盘之上,药汁还在冒着热气,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苦涩与腥甜气味——那是红花。
“不……不要……”
原本因为剧痛已经濒临昏厥的萧慕晚,在闻到那股气味的瞬间,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她的孩子啊。
是烬哥哥的孩子。
尽管他是那样残忍地对待她,尽管这个孩子的到来是源于一场场暴虐的强迫与羞辱,可这是她身体里唯一一点和他血脉相连的东西。
“我不喝!父皇……我不喝!”
萧慕晚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扎起来,双手虽被拶子夹得血肉模糊,却依然死死抵着地面向后退缩。
“按住她!给朕灌下去!”庆元帝厌恶地挥袖。
两名身强力壮的太监立刻上前,一人反剪住她的双臂,强迫她昂起头;
另一人一手狠狠捏住她的下颌骨,逼迫她张开嘴,一手端起那滚烫的药碗,便要往她喉咙里灌。
“唔——!唔——!”
滚烫的药汁泼洒出来,溅在她雪白的脖颈上,烫起一个个红泡。
苦涩的液体呛入气管,她拼命咳嗽,眼泪混着血水糊了一脸,却死死咬紧牙关,不肯让那药汁流进胃里。
萧烬坐在阴影里,看着她为了保住那个“孽种”而狼狈挣扎的模样,眼底晦暗不明。
就在那瓷碗的边缘已经强行撬开萧慕晚牙关的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一声清朗却带着颤抖的怒吼传来。
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不顾殿前失仪,不顾御前带刀侍卫的阻拦冲了出来。
他一把撞开那个端药的太监,“哐当”一声,瓷碗落地,黑色的药汁泼洒在金砖上,冒出阵阵白烟。
“行简?!”庆元帝震惊地看着眼前跪下的少年。
来人正是尚书府公子,白行简。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那是萧慕晚最喜欢的颜色。
原本那个站在云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此刻却发冠歪斜,整个人透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绝。
他跪在地上,膝行两步,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萧慕晚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却又怕弄疼了她,手僵在半空,眼眶瞬间红了。
“阿晚……”
一声轻唤,让女人艰难地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干净得如同初雪般的少年。
他是父皇原本打算指婚给她的未婚夫婿,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的哥哥。
他不该来的。
他不该沾染这满地的污秽。
“陛下!”白行简猛地转过身,重重地向庆元帝磕了一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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