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在场的凌霄门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眼前这位形容狼狈、浑身浴血的邪魔名为张白鹤,正是凌霄门的末位长老,也是许疏楼难得对之有好感的凌霄门中人。当年两派联合抗敌时,他一直很照顾无尘岛这些小辈。看出许疏楼心情不好,还做了会飞的竹蜻蜓来哄她。“怎么会?”陆北辰倒退几步,不敢置信,“小师叔不是在闭关修行吗?”张白鹤实力一般,但为人很好,性情疏朗,飞扬跳脱,是那种你就算不喜欢也绝不会讨厌他的人。连陆北辰这种颇为傲气的人,也算和他交情不错。他一直以为张白鹤在凌霄门闭关,可是小师叔如何会在这个地方,沦为了一个食人血肉的魔头?他猛地看向范阳。后者此时已是满脸的漠然:“不让你们看,原也是为你们好。你们非要看,现在舒服了?”许疏楼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解释。”“有什么可解释的?”范阳冷嗤一声,“张白鹤练功走火入魔,为祸一方百姓,我奉师门之名前来追捕,如此而已。”“张师叔性情最好,他这样的人如何会突然入魔,会变得凶残嗜杀?”许疏楼剑一横,“你又为何多般拦阻于我?”“许师侄,家丑不可外扬,”范阳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我阻拦你,只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凌霄门下出了这种败类罢了。”“……”“至于他为何会走火入魔,我只能猜测,是他实力始终不够,急于求成,才走了歪路。”范阳长叹一声。“……”他的话似乎无可辩驳,只是一颗怀疑的种子在许疏楼心下疯长。范阳假惺惺地抹了抹眼角:“我亦为师弟感到遗憾,许师侄,现在可以把人交给我了吗?”许疏楼摇头:“今日这人,我一定要带走。”范阳脸色微变:“许姑娘这是何意?张白鹤是凌霄门的人,你凭什么带走!”许疏楼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凭你打不过我。”随着这一句,她身后合欢宗众人齐刷刷地举起兵刃。范阳面上现出两分阴狠之色,盯她片刻,没好气地招呼凌霄门众人道:“我们走!”陆北辰临走时回头张望了一眼,似乎有些挂心张白鹤。许疏楼不去管他们,俯身蹲在张白鹤面前:“张师叔,是我,我是疏楼,你还记得我吗?”“啊!啊!”对方眼神里浮现瞬间迷茫,但很快又被对生人血肉的渴望所掩盖。“……”合欢宗主也参与了这场围捕,见她难过,上前递了只帕子。许疏楼却并没有流泪,只是叹了口气,把人点晕过去,带回了合欢宗。从水路进入宗门,迎上的便是一妙龄女子惊惶的面色:“宗主,少宗主她不见了!”“阿浮?”合欢宗主蹙了蹙眉,并不慌乱,“怕是又趁我不在,偷跑出去顽皮了,派人在附近找过了吗?”“找过了,附近几座山都找过了,”女子急急道,“平日里少宗主再怎么顽皮,也不会跑出这几座山的范围啊。”“别慌,我亲自带人去找。”合欢宗主安抚了几句,让属下带许疏楼找个安置张白鹤的地方,又带人出门去了。许疏楼又去白柔霜处看了一眼,小师妹冲击筑基已有七日,无尘岛众人轮流在给她护法。见许疏楼回来,问过情况,宋平等几个识得张白鹤的人都是感慨不已。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许疏楼先去了张白鹤处,其人已是饥饿无比,她端来些饭食,但他似乎只肯吃生食,许疏楼无法,寻了些新鲜猪心、猪肝喂了,他才勉强安静下来。许疏楼又去寻合欢宗主,这才知道她一夜未归,宗主身边的侍女面色忧虑:“想是还未找到少宗主。”许疏楼皱眉:“以往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吗?”侍女摇了摇头:“少宗主从不会贪玩太久,往常就算无人寻她,也顶多三两个时辰便自回转。”许疏楼点了点头,打算出门去附近帮忙寻人,到了山腰处,正撞上一队合欢宗女子,为首的拿出一封书信给她看:“这是我们刚刚在山脚下发现的。”许疏楼连忙展开书信,信中只有短短一句话,让她孤身带着张白鹤去城中云水阁交换阿浮。原来阿浮竟是昨夜被范芷掳走的。范阳又把见面地点选在人来人往的云水阁,吃准了许疏楼怕伤到百姓,不能毫无顾忌地出手。合欢宗主洛红棠看到这封信后,面上尽是难掩的嘲讽:“原来这就是名门正派。”许疏楼向她保证:“宗主,对不住,我一定把少宗主带回来。”“不能怪你,”宗主微微闭目,“卷入此事是我的决定,怨不到你身上。”许疏楼叹服,单凭这一句,便知为何洛红棠能做这个宗主。她正在擦剑,这剑出鞘是因为范阳,那么斩了他来还鞘,也算公平。———无霜城这一日下午,街头出现了一幕奇景。一位十分美貌的年轻姑娘,背负长剑,肩上扛着一个发丝凌乱、衣衫脏污的昏迷男子,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过长街。
此人自然就是许疏楼,她按信中约定,来到云水阁顶楼:“张白鹤我带来了,洛姑娘呢?”范阳和范芷二人,一个站在窗前,一个走到门口,堵住了所有出路。萧雅不在,陆北辰正坐在角落里,面上还有几分迷茫,似乎全然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离他最远的另一个角落里,一名漂亮的小姑娘正紧闭双眼,昏睡在长椅上。范芷笑着看向许疏楼:“许姑娘,我们也不愿意事情闹成这样,你把人放下,就可以把小姑娘带走,我们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如何?”许疏楼反问:“张师叔落到你们手里,你会立刻杀了他,是也不是?”“这个就不劳你cao心了。”许疏楼把肩上扛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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