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却抽回手,不再看她,“石头我不卖,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老人当然知道除了自己这里,乌龟县绝对找不出第二家能卖这种石头的人。
宋依怔愣了一会,不肯离开,“为什么?我能出到这个数。”
她用手指比了个二,这是春归报给她的最低价,如果对方还是不肯卖,那就把价格调到最大,有多少,买多少。
“不是钱的问题。”
老人把草帽摘下来盖在宋依的头上,女生的脸一下子被宽大的帽檐遮住,入鼻都是青草的清新香气,她蹙了蹙眉,并不理解老人的说辞和做法。
无论如何,她必须把石头买齐。
可下一秒,老人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向她的后脑,她的耳边只能听到无尽的杂音与一声轰鸣。
她愕然地看向老人。
老人问:“即便是这样,你也要执意向前吗?”
宋依的嘴唇微微颤着,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她张开口,眼泪却最先涌出来,滴在她的手背上,在指缝间积起一小滩悲伤。
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好为最简单的三个字拼凑出一个合格的音调,她语调怪异道:“走……要、向前走。”
无数的丝线被小刀无情割断,脖间的刀刃终是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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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这东西还要不要嘛?”店主一脸不耐地看着眼前这位戴眼镜的学生。
张景明被他吼了一声,身子跟着抖了一下,刚回过神似的,眼睛睁大道:“要、要要,谢谢……”
“要你就给钱呀!”店主把袋子往回收了收,一定要看到钱才肯给东西。
张景明慌里慌张地掏出口袋里的钱,绿的紫的一张张数清了,“对,对不起……”
他所在的这家店铺室内开了空调,可少年依然满头大汗,就连衬衫都被背上的冷汗浸透了。
店主见对方真掏出钱来,打消了这人是骗东西的顾虑,他的视线落在对方布满密汗的额头,还以为是自己大嗓门才把学生吓成这熊样,他看着对方出血的大拇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语气缓了缓道:“啧,你这拇指都被你抠破了,我去拿药酒给你擦擦。”
“不,不用了!”张景明迅速拿起袋子,转身就要离开,可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猛然顿住,接着他回过头小声道:“不过能不能给我一张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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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可燃半靠在小巷的石子墙上,他的脚边倒着两个成年男性,他从对方身上搜刮出一包草烟,点燃了放进嘴里,还没吸半口,他就被呛得眼泪直流,止不住地咳嗽。
这种东西,普通人还真抽不来。
他盯着烟看了一会,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才把烟攥在掌心处用力碾灭,烟头灼烧皮肤带来的刺痛感让他右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
他跨过地上躺着的两人,嘀咕道:“抢劫我真是你们此生最大的幸运。”
话音还未落地,小巷出口已经没了鹿可燃的身影,只有一张价值五元的纸币在空中摇摇晃晃,最后飘荡在劫匪的手边。
夏天的烟味难散,鹿可燃多等了一会,他转了圏脖子,举起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再睁眼时,面前的人已经集齐了,他低声呢喃道:“亲爱的黑雨大人,谁会成为你的祭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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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部准备完毕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一点半,一行人随意找了家面馆,点了店里最贵的牛肉面,一碗十二块钱。春归拿出了一张五十的,从收银台旁边的泡泡糖盒子里随意拿了四个口味的泡泡糖,道:“不用找了。”
他们在乌龟县的最底部,想去位于头部的乌龟山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距离,但本地人基本不会靠近那里,纷纷拒绝了他们的生意。
所以兵分两路,在春归他们回旅馆取行李的时候,鹿可燃捞了位有摩的的不良青年,拿出两张红票子,叫他找几个人把他们送到乌龟山附近。
不良青年本是有些犹豫,但见对方又追加了几百,咬咬牙,终是同意了。
旅馆的老板娘想了想还是决定派兄弟伙的去上午那四人的房间翻一翻,苍蝇腿再小也是肉,外地人再怎么穷也肯定穷不过乌龟县的人。
可他们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其中一扇房门。
宋依淡定把他们推开:“让一让,让一让。”
她把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一转,然后在老板娘和兄弟伙的目瞪口呆下,门被轻而易举推开了。
那个长相俊美但抠抠搜搜的青年就躺在床上,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们。
老板娘怕他手里有真东西,脸色霎时一变,立马带着人浩浩荡荡地下楼了。
收拾行李的时候,宋依心里藏着事,早早整理完自己的,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跟着春归。
“……春归。”她抿着唇,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许是她的举止极为反常,青年停下了动作,缓缓站直身子注视着她。
女生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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