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君大怒,“怎么还带公报私仇的啊!”
“我俩有什么仇?你给她送东西会得罪我?”
“……那倒也有可能。”
陈承平烦了:“到底说不说,不说真把你划了啊。”
“……”傅东君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我给你看了你更不愿意带我了。”
陈承平抬笔。
“我说!”傅东君把图片发过去,在他点开图片的那一瞬间打开门冲了出去,“明儿就出发了别生气好好休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道里回荡着他的喊声,而陈承平看着图上那个介绍写得尤为含蓄的小东西,气得差点儿笑出声。
十二月的厄立特里亚温度还算温和,早晨也就二十多度,出机舱时没有想象中的热浪滔天,众人相对一眼,都隐隐松了口气。
石油,非洲,高温,这几个词放在一起,总是让人心里提着。
他们从吉布提的海军基地直飞首都阿斯马拉,厄立特里亚的军方派了个将军过来,接近两米的黑大汉,说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语。
武警那边领头的衔儿没陈承平高,于是打招呼这事儿就落到了他头上。事情敏感,没媒体跟着拍,陈承平也懒得虚与委蛇,跟黑大汉握了握手,说了句合作愉快。
黑大汉拍了拍他的背,一个非常亲密的姿势,不过两人身高实在相差太大,看上去就像一头黑猩猩把参谋长搂进了怀里,淬锋众人乐不可支。
武警的兄弟诧异看来,对这支神秘队伍的军容军纪表示了疑惑。
聂郁轻喝了一声,众人立马绷紧了军姿,不再乱动。
过场很快结束,他们一行开了大半天车被带到矿上,不出所料,在沙漠里,一眼望不见半点儿绿色,仙人掌都见不着。
这处油矿估计探测储量不小,开采的消息还没往外面说呢,供应员工的基础设施已经修了一大片了。最近反对派快打到这里,中国人全撤走了,宿舍空得几乎能一人一间,也就酒吧和食堂还留了几个当地人。
逛了一圈,陈承平心里大概有了个底,抓着聂郁和翻译朝当地政府走,准备趁早把会开了。
盛夏的厄立特里亚白日气温简直是地狱,所以当地人习惯了晚上活动,八点过的时间,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声早。
人高的预案不是白做的,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开展下去,陈承平心说除了这天气热得人来气,好像也没什么棘手的地方。
结果这话是真不能乱说,当天晚上,反对武装就小露了一面。
反对派和政府军打起来,交火地点离矿上很近,在楼上都能隐约见到地平线上的火光。整个矿上立马警戒,陈承平飞快地钻进广播室,让人派无人机过去侦查。
好在反对派武装这回异常克制,似乎只是来探探虚实,凌晨六点的时候当地驻军的一把手开车到了基地门口,跟陈承平开了个小会,说冲突已经暂时平息。
说是暂时平息,但陈承平的心彻底揪了起来:这么近的地方开火不提前跟他们通气,厄立特里亚政府是完全不能指望了。
早上九点送走一把手,傅东君往广播里通知了一句开会,说完先走了进来,小声跟陈承平说:“这他妈也太近了,这群孙子是真不知道还是不跟我们说啊?”
陈承平没搭话,示意他催一催。
这回维和任务打头的实际上是武警,不过因为不是什么正经从联合国过的维和任务,加上陈承平他们不戴臂章,看上去比他们雪豹还不能见人,所以武警那边领队的雷众对陈承平多少有点礼让的意思,完全没有想过争夺指挥权。
雷众和副手吴璘进来坐下,看得出昨晚上肯定没怎么休息好,陈承平把手边的水推给雷众:“歇会儿。”
雷众接过来一口饮尽,骂了一声:“没想到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
话音一落,门被推开,姜疏横和聂郁也进来了,一人手里拿着一摞资料:“雷队长,吴副队。”
“两位好。”吴璘含笑打了个招呼。
人都到齐了,陈承平调整了一下屁股撑着头,语调还不算很严肃:“那黑哥们儿说已经把中国人在这儿的消息捅过去了,结果这反对武装还是这么个态度,老少爷们儿们商量商量,这工作应该怎么开展?”
雷众最欣赏的就是陈队长这举重若轻的风范,忍不住笑了下:“陈队长应该有什么考虑了吧?”
老子有个锤子。
陈承平示意聂郁:“你先说。”
聂郁起身把资料一人发了一份,思路非常清晰:“反对武装对我们的态度其实并不在意料之外。厄立特里亚经济非常差,自然资源极为匮乏,甚至常年需要联合国粮食署的救济。现任政府采取强权高压统治,非法劳役和强制兵役的情况都非常严重,每年都有大量难民出逃。所以,国内反对派与政府的矛盾其实和意识形态无关,就是吃不饱饭只能起来打仗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与厄立特里亚政府签订的合同在他们看来是没有合法性的,又因为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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