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派完全没有忌惮中国的理由。”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沉默下来,傅东君端上热水,小声补充道:“他们反对派自称毛主义解放阵线。”
吴璘和傅东君对视一眼,道了句谢。
陈承平换了条腿翘着,听懂了聂郁和傅东君的意思:“所以说,我们在这儿最麻烦的不是打不打得过,而是政治问题。”
聂郁把资料合上,点了下头:“敏感元素非常多,很容易就会引起国际舆论,甚至是外交危机。”
雷众有点头疼:“那这种事儿不应该让我们来处理啊。”
聂郁回复:“专家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后天能到。一位国际关系专家,一位是埃塞俄比亚拨过来的外交官,级别不低,是一位参赞。”
“那如果这两天反对派打过来了,我们是还手还是不还手?”雷众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聂郁轻轻摇头:“让我们等回复。”
吴璘想到什么,问:“虽然当地驻军把中国人在这里的消息通报给对面了,但官方还没有向外布告在这里开采油田的事吧?”
聂郁点头:“是。”
“估计是哪位手眼通天的跟厄立特里亚政府的官员有私交,先把合同签了,否则消息往外一递,咱多半抢不过老美和加拿大,哦,竞争对手还可能有俄罗斯,厄立特里亚对俄罗斯的能源供给依赖非常高,”傅东君坐到姜疏横边上,说话措辞不太顾忌,“石油这种东西不管地的所有权在谁手里,本质上都可以说是国有资源。所以合同合不合法不重要,随便找找都是话柄。骂你经济殖民主义就不说了,当地劳工比例低了国际舆论有意见,当地劳工福利比所有权国家低了国际舆论也有意见,还有什么环保评估民族关系宗教冲突的……复杂得要命。”
陈承平一听有点困惑:“不是,这么复杂,老美就能把屁股擦干净了?”
“没啊,你来人家土地上开采人家的矿藏,说到根子里屁股都干净不了,”傅东君举了个例子,“你设身处地想想,要是你是在上个世纪初住上海滩的上海人,逢年过节要买布给老婆做衣服。日本的布比国产的布低两三倍的价钱,你知道日本不是好东西,但你只能买得起日本布。这么着,你给日本人送了钱还要被当成三等公民,甚至日本人还用这钱加强军备来打你,你什么想法?”
“卧槽你也太敢说了……”吴璘又惊又叹,“不过这事儿是真的,我家祖辈上海人,我太爷爷说过一样的事。”
傅东君抬了下下巴,笑道:“天龙人啊。”
“不敢当,”吴璘笑眯眯的,“听您口音是北京的吧。”你北京人调侃我是天龙人就不合适了吧?
“我可不是土着,我往上数三代还是臭外地的。”
吴璘扑哧一声:“我才是臭外地的。”
雷众挠了下头,不太懂:“那大家屁股都不干净干嘛就骂我们?”
吴璘略微正色,为自己队长解释道:“因为厄立特里亚在此之前是块处女地。”
傅东君假意不满,笑道:“咱们能不能女性主义一点儿,处男地。”
吴璘失笑,聂郁无奈:“东君……”
“处男又不值钱,往外一探头你能看见三个,”陈承平摆了下手,“行了,别扯有的没的了。意思是,以前都觉得这破地儿没油,现在发现有油了,大家肯定都想来分一杯羹。别人盘子里的蛋糕不好抢,那糊点儿屎上去大家都别想吃口甜的,是这意思吧。”
“……”
“……”
“……”
雷众惊为天人,竖起大拇指:“陈队长,您的修辞水平真是这个啊。”
傅东君扶着额头:“我觉得有点丢人怎么办?”
姜疏横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抚,聂郁忍着笑:“大概是这个意思。我们要把矿守住,但也不能让动静太大,否则这块地方就会是未来的热点了。”
吴璘点头:“上面肯定不想马上进锅的鸭子那么多人来抢。”
傅东君道:“也不止是抢石油的问题,还有聂郁说的那个,我们跟执政党做生意无可厚非,但我们对反对武装动武就要出大问题了。人家打着毛主义的旗号为民族解放而斗争,我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为了抢别人的石油开火,就算是为了自保也不够站得住脚。”
姜疏横补充:“储量可能很惊人。”
傅东君认同:“对,所以其实就是三个事儿。第一,这边石油储量肯定大到放弃了会特别肉疼,所以矿得守;第二,守矿不能随意开火,否则这地咱们很难洗干净;第三,动静不能大,且要尽可能地封锁消息,传到外面会有很多人过来争。”
雷众有点欣赏地看傅东君一眼,又问:“现代社会封锁消息不容易吧?”
这件事吴璘非常有发言权,朝着自己队长叹了口气:“有赖于厄立特里亚政府的强权独裁,国内的互联网建设非常糟糕,网速极为缓慢,这点还真不用担心。”
陈承平问:“记者呢?”
聂郁认真答道:“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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