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慰劳品,风风光光的西去。苏武一路星夜兼程,直走坦途,却为何还这么慢呢?这其中又另有缘故,原来,霍去病首战告捷之后,不肯罢手,继续追亡逐北,扫荡河西的匈奴残部。为能跟他会合,苏武一直寻着他的踪迹而行。不料这个生猛的冠军侯精力无限,一会杀到休屠泽,一会又回师合紧山,将匈奴人撵得魂飞魄散的同时,也把苏武拖得疲惫不堪。苏武虽然能文能武,但毕竟不是带兵打仗的料,只短短六日,便累得脸色焦黄,憔悴不已。现听过哨兵的禀告,苏武寻思:虽说跟在去病身后瞎转是有些盲目,但是他来去如风,再不跟紧点,只怕更难见面。他过祁连山,我便也过祁连山。苏武思虑既定,便叫使团拨转马头,直扑祁连山。就在苏武全速越过祁连山时,霍去病则在羌谷水和呼蚕水之间的草原逮住了匈奴的脩濮部族。其实,这伙人只能算是小股逃兵,他们在汉军的追击下,早就抛弃了妇孺老弱,只剩些有战斗力的人跟着脩濮王东躲西藏,希图避免像另外的兄弟部落那样被歼灭。然他们如受惊的小鸟,飞不高,跑不快,最终还是落在了汉军的手里,他们略微抵挡了一小会,眼见本部的大王被汉将赵破奴斩杀,便群羊无首,只好降服。现在,骠骑将军翻身下马,嘴里叼着草,捡个凉快的地方看士兵打扫战场。其实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班师回朝的打算。自迂回大战以来,浑邪王和休屠王两部被重创,切断匈奴人右臂的目的基本上算达到。可年轻气盛的骠骑将军觉得对匈奴人的打击力度还不够,便像狼猎兔子一般,对逃窜的匈奴各部紧追不放。他以祁连山为坐标,在山之东西两面,忽左忽右,千余里的扫荡。在追击的过程中,霍去病倒也没有一味嗜杀,他沿袭着第一次河西之战的作法:凡锐悍顽抗者,杀无赦;凡诚服归降者,赦无罪。经过八九天的追逐搏杀,他遭遇到的抵抗就越来越弱,因之,他便有一种老鹰琢食蚂蚁的厌倦感;再说,逃逸的匈奴人遍地开花,太过零星,再追下去,也没什么战果,只会徒增疲乏。于是,他把赵破奴唤过来,交代整军回师的事宜。骠骑将军的话,在赵破奴看来,自与圣旨无异,既然说要回去,那就要立即回去。因而,他将连日来的战果进行汇总:“将军,连同这些天的战绩,我们此次总共是杀敌三万零二百人,降者二千五百人;擒获酋涂王、单桓王、稽且王等共五王;再得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五十九人;还俘获相国、将军、当户、都尉者诸官员六十三人。”“我们的伤亡呢?”“战死五千一百三十六人。”赵破奴低下了头。霍去病微微含颔,虽说伤亡还不到全军的十分之三,但心里总免不了沉痛。他沉默片刻,待要吩咐赵破奴好好犒劳士兵,却见卫山和徐自为领着属下押解一队匈奴俘虏打他面前经过。也不知是怎么的,内中一个匈奴人近距离看到霍去病之后,却停了下来,唇舌蠕动作语。霍去病见此人是一老者,直勾勾的眼神执拗的盯着自己——若是他的眼里布满仇恨,那倒也说得过去;奇怪的是,撒播于老者眼内的,竟然是仰慕和叹息。霍去病心里便有几分诧异,赵破奴倒是听懂了那俘虏的话,忙翻译出来:“将军,这老者说你目光炯炯,不怒而威,果然是昆仑神派来的‘苍狼’。”霍去病惊奇的眨了一下眼皮:“说我是昆仑神派来的‘苍狼’?”赵破奴肯定的点点头。卫山却不满意,插嘴道:“胡说!我们将军明明是大汉的鹞鹰!几时成了你们昆仑神派来的‘苍狼’!”霍去病没把卫山的话放在心上,他懂一些匈奴人的习俗,知道他们对昆仑神顶礼膜拜,对草原上狡猾的野狼亦格外敬重,这老者说他是“昆仑神派来的‘苍狼’”自然是没有贬意,反而是大大的赞语。因而,霍去病脸上虽是淡淡的表情,心上却是无限得意:能在战场上打败敌人固然艰难,而在战胜敌人之后还能叫他们心悦诚服的佩服自己,那才是大丈夫大英雄的本色!在骄傲和陶醉中,霍去病的思绪不知怎么就“吱溜”一声,窜到了两年前的秋天,他想起了那个还没长开的小姑娘,和她怯生生的话语。于是,不自觉中,霍去病款款的笑了。这一回,赵破奴倒没看见将军脸上的笑,他正用匈奴语叽叽呱呱的与俘虏们交谈,一面又忙忙的将对话翻译给卫山等人听。原来,霍去病这次大迂回作战,所摔部属锐猛难敌,在匈奴人的心理上造成极大震撼,他们怕极了他,真真是到了望风而逃的地步;又听一个叫伊即轩的部落小王把他比作“苍狼”遂一传十,十传百,不几天的功夫,河西的匈奴诸部果真把霍去病视作了昆仑神派来的“苍狼”卫山等人听罢,勉强认同,便将俘虏带走。与此同时,一个士兵气喘吁吁的跑来,对霍去病道:“将军,陛下的使团到了。”“陛下的使团?”霍去病先大惑不解,然他眼珠转了两转,便喜洋洋的道:“是陛下派来犒劳我的么?”士兵还不及接口,就有人抢先道:“骠骑将军,别来无恙啊!”霍去病抬眼看去,却是苏武!他顿时又惊又喜,忙迎上去道:“子卿,你怎么来了?”
苏武一面弹去衣衫上的尘土,一面道:“许你来得,就不许我来得?”霍去病看着苏武漫条斯理的举动,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使臣啊。好,好,好,才分别了几日,你倒变成了使臣。子卿,有你的!”苏武“嘿嘿”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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