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是英才,苍天亦要让之!其余校尉则双目闪烁,对霍去病的仰慕如水之归下,绵绵不绝。霍去病本人也颇为得意,然他也只是眉毛稍稍一动。他知道,弩的威力虽大,即便是轮换上阵,却需要下弦装箭的时间——那时节,两军的距离已经大大缩短,匈奴人势必会反扑——果然,调整好的匈奴人重整旗鼓,在那两万职业兵的带动已经拍马杀到。看着数倍于己的密集队伍挥着大刀近在咫尺,霍去病冷静的用军刀指挥士兵改变阵型,迎其锋芒而上。终于捱到了肉搏战,单凭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匈奴人收起方才的畏惧心理,一涌而上,全力搏杀汉军。按说来,看到敌人密如蚂蚁,涌动不绝,汉军即便不会立刻手软腿软,也该在心理上打个寒颤。可奇怪的是,这群汉军凶悍异常,就如他们的统帅一般:除了让手上的大刀饮血夺命,仿佛人生就不再有其他的生存意义。伊即轩紧紧的跟随在酋涂王和单桓王的身后,很费了翻力气才砍到两个汉军,为此他还得到了一个永恒的纪念——一道醒目的刀伤从额头横至眉稍。人马混战中,伊即轩偷空喘息了一会儿,非是他胆怯,而是他悲哀的觉察到:今天来的这些汉军,简直就跟皋兰山下的那群必死之士毫无分别!纵马奔袭八九日,急行六七千里,不但未见疲态,倒生猛得可怕!难道霍去病就真的是天之宠儿,没有法子可击败么?伊即轩愤愤的抬起头来,固执的想找寻到汉军的破绽,却意外的发现汉军并没有像从前那样结集群聚,依靠集体的力量而战,倒是自信满满的变身为单兵独斗。尤其是在他们的军骑与军骑之间松松的拉开距离,前后左右具可任由匈奴人突击探进。匈奴人果然是成群,吆喝着想从前后左右分隔每一位孤立无援的汉军。殊不料,当正面对敌的那一两个匈奴人的军刀才和眼前的汉军乒乓相撞,那些试图从后边包抄夹击的匈奴人便被下一位冲上来的汉军劈为两半。原来,每一位汉军并非真的孤立无援,实际上他们在各自为战的同时,仍然头尾相顾,左右呼应。一待发现周边或前后的弟兄陷于绝境,立刻就会伸出援手,协同将对手斩落马下。总之,他们一个个就像马车上旋转的车轮,灵活自如的前进、后退,甚至突然掉转头来,从背后对匈奴人构成致命威胁。既如此,汉军为何要拉开距离呢?伊即轩跟汉军交手的次数有限,对汉军的布阵谋略不甚明白。他一面抵挡汉军的猛烈攻势,一面焦灼不安的观察战局:同胞们还在一鼓脑儿的突进深入,再一个个的枉死!这和水入沙砾又有什么分别呢?进得去,却出不来,十余万大军竟然被这两万汉军死死咬住。耳闻一声声的惨叫,目睹一片片飞溅的血花,伊即轩痛苦至极:昆仑神啊,你怎么舍得让你的子民就这样白白送死!然他哪里知道,这支汉军在远征途中,就已经自生死边缘走过一遭,此时此刻,除了进攻还是进攻,再没有什么能吓得住他们!且说酋涂王和单桓王亦是又惊又怒,战争打到这份上,他俩总算看出点端倪来:这是霍去病设的圈套!这个楞头青,可比卫青奸猾得多!他故意排出这么个稀疏松散的阵型,诱惑昆仑神的子民轻敌大意,盲目的深入——就好比那糕羊无知,自入虎口!这样一来,汉军的先头部队就搏杀在前,护卫部队就捡漏在后——谁也不会挡着谁的道,全军同时投入战场,可以尽情释放这些天来一直憋着的蛮力和勇气!两王毕竟是久经战争锤炼的战士,既然已翻然悔悟,便忙忙的号令全军,欲想将军队收缩回来。然而他们没有机会了,汉家大将霍去病一路砍杀,一路寻觅,终于寻到他们跟前!瞧瞧他的眼睛吧!就是饿了十天八夜的野狼猛然发现一只迷路的羊糕,也未必能比他更兴奋!好吧,如果这是昆仑神的旨意,那就先在主帅中拼个你死我活!酋涂王和单桓王四目交接,心领神会,大吼一声,一齐扑向霍去病。霍去病挥刀左拨右挑,轻轻巧巧的将两王浑沉的刀法化解。只这一下,他便感觉到这两王武孔有力,乃个中高手。于是,他的的嘴角掠过一丝笑容:他等的就是这样强劲的对手!他灵活的转动刀柄,娴熟的刀法连环套出,刀影闪烁,团团罩住两王,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伊即轩眼见不妙,忙刀砍脚踢,好不容易才踹开一个纠缠着他的汉军。随之,他偷空抽出弓箭,瞄准霍去病——管他什么冷箭热箭,射死他要紧!霍去病只顾着和酋涂王和单桓王鏖战,一时也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放冷箭。忽然“嗤”“嗤”两声,两支利箭便狠狠的砸向霍去病。待霍去病有机会听风辩音时,利箭已射到眼前,他不及挥刀架开,只能是狼狈不堪的侧过头——一支箭划破他的耳垂后掉在地上,另一支箭则准确无误的穿破他薄薄的衣衫,直刺他的咽吼。恍惚中,霍去病听到了轻微的碎裂声——大概是颈窝处的骨头被击碎了。霍去病确实感觉到了皮肉在疼痛,也有热血冒出来。他恼了,也不拔箭“唰唰”几刀,就将正暗自窃喜的酋涂王和单桓王砍下马来。随即,他拨转马头,直冲着伊即轩奔去。有几个目睹他中箭的匈奴兵壮着胆,试图拦住他的去路。霍去病眼珠一轮,刀背刀面几下翻动,便将那几个匈奴士兵撂倒在地。伊即轩眼看着霍去病目眦尽裂,双眼充血,不由得大骇,忙丢下弓箭,双手勒紧缰绳,双足狠踢马腹,没命的逃窜。就在伊即轩逃命的同时,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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