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面子,竟真的没有追兵……他看着星空,辨别了方位,往东南边飞驰。
明烈方从祭台上下来,双手都是牛羊的鲜血。在金盆中洗去手上血液,他摘了面具,正准备去领郑孟筠离开,却被赫连将军拦下:“二殿下,今日的宴会已经备好了,您现在过去吗?”
明烈拿帕子擦着手上水,说道:“我先领他回我帐里,再过去。”
明烈没说“他”是谁,但赫连也心知肚明。那副将本想再些什么,却又没说出口:“那殿下先去吧。”
明烈看出了他的迟疑,道:“赫连,你若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赫连皓元犹豫一下,道:“二殿下,您今日领他去受福,还准他不跪神使,可他并不是您名义上的夫人。现下,这营里都传遍了……难道您要娶一个梁国男人为妻么?”
明烈扔下手里的帕子:“这件事你不必操心,我自有打算。”
赫连苦口婆心:“可他是梁国监军,是……”
明烈打断他:“他是……”
明烈的话又被远处的尖叫声打断。
“怎么了?”明烈立即回头,皱着眉道,“派人把呼延部的老夫人和孩子守好,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一去,明烈就正巧与来寻他的守卫错过。
也不过耽搁了几盏茶的时间,待明烈回到了与郑孟筠分别处时,那帐子已然是塌了。
看守被砸晕了,摇醒了人,只得到一个消息,郑孟筠跑了。
马厩里小兵涕泗横流:“主帅!小的,小的罪该万死,小的没想到有人能偷走您的爱马啊!”
行空性子烈,平日除了明烈,旁人靠近都要挨两蹄子,更别提一声不响地就被人骑走了。
明烈站在那,太阳穴直跳,眼前一阵一阵地黑。他强行压住自己的情绪,扭头对边上的副手道:“去战俘营,看住了那些梁国战俘,尤其是赫连带回来的那些人。若有人来抢俘虏,来人直接杀了。”
他无暇多说,拣了他平日骑的最快的一匹战马,立即冲出营去追人。
大营里,方才安抚好自己两位母亲和弟妹的呼延白音匆匆忙忙掀开帐子出来。
夜幕笼罩,眼下,士兵们正有序地灭火。
明烈临走前安排箭手朝那些狂奔的牛射箭,箭上喂了见血封喉的汁液。那些中了几箭的牛,跑不了几步就倒下来了。
狂奔的火牛已经被制服,有士兵在清点牛的数量。
呼延白音走过去,蹲下身,皱着眉查看那倒在地上的牛。
赫连那边方安排好灭火的队伍,赶来这边。
白音问赫连道:“这些牛,有多少头?”
赫连答:“十二头。”
白音拾起一段牛尾。那牛尾被烧焦,发出某种肉香味。白音前后看了看,又招呼赫连蹲下:“你看,这尾上束的是干苇草和芦絮,泡了火油,绑在牛尾上,方能一直燃烧。这种苇草只有梁国才有。牛只有十二头吗?后面跟了多少人?”
赫连道:“似乎没有。”
白音皱着眉:“无人?怎么会……不应当啊……赫连将军,我不在的这些天,有什么,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赫连道:“是有的。前几日,末将劫粮草时俘了几个梁国人。有一个人,主帅看了他带的东西,说是南梁新上任的监军,还没到任上,便被末将劫了回来。”
白音站起来,拍拍手上灰尘:“那就对了。监军是大员,这些火牛是来制造混乱,好让他们抢人的。战俘营那边都守好了么?”
“可……”赫连犹豫了一下,“那个战俘,平日,平日都是主帅亲自看守……”
白音皱了皱眉:“什么叫他亲自看守?”
“就是,那个梁国监军,似乎是主帅的旧事。他,他与主帅同住……”
白音愣住了,旋即又反应过来:“今天下午明烈带着来受福的那个啊?”
“是的。”
白音一阵无语,又猛地反应过来,忙问道:“那人去哪了?明烈人呢?”
赫连不知,倒是一边另一个副将出声道:“公子,那个监军趁乱偷了一匹马跑了,主帅独自去追了。”
闻言,呼延白音想起从前明烈和他提过的那个所谓故人,心说这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孽缘一段,暗骂这家伙真是昏了头,急道:“可能有人劫战俘,快去守好了。我去追人,给我备马!”
星垂平野,月涌大荒。眼前辽辽莽原,苍茫广阔。
行空跑得极快,郑孟筠抱着它的脖子,感觉到马儿粗重的呼吸声。疾风吹过他方才弄乱了的发髻,碎发在风里翻飞。
人在马上,可郑孟筠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飞起来似的。约莫要跑百余里,不知子时前能到否。
马儿脖子上细腻的皮毛随着起伏着,热腾腾地。郑孟筠又想起当年,行空与踏影一同养在家中的马厩里,自己骑马还是明烈教的……
当年明烈到梁都来,灰扑扑的一个小孩子,身边带的老仆不多久就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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