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很高兴,像有什么终于得偿所愿,但隐约的,那股子高兴劲儿里又夹杂着悲哀。
萧胤听出来了,但没有在乎,他身边漂亮无极的人物太多,这一夜春风都不及落在肩上的一滴雨,估计到了明日就是实打实的了无痕。
而与此同时的无极宗内,鹤桓正在苏暄竹的伏雀阁中同妖皇瑾对峙。
鹤桓面冷如玉,周身气势也凛然,他轻抬眉眼,语调波澜不惊地对妖皇瑾说道:“在我无极宗内,无论何时都无须旁人来多管闲事,趁我此刻心情还好,奉劝妖皇陛下早些出去罢。”
妖皇瑾挑了挑眉,双手握在一起拢在广袖之中:“暄竹已经睡下了,他不想见你,嘱咐说要拦着你。他既发了话,本皇不能不听。”
鹤桓淡淡回道:“你拦不住我。”
妖皇瑾撇了撇嘴:“是拦不住,但也可以一拦,你若想咱俩打一仗把这事情闹大了,本皇倒也可以奉陪。”
鹤桓皱起眉,眸子里有了似恼非恼的情绪:“闹大什么事?”
妖皇瑾摸了摸鼻尖,碍着苏暄竹在殿内休息,不得不压着性子同鹤桓继续周旋:“当然是……”他转了转眼珠子:“……你抛妻弃子的事喽。”
鹤桓呼吸微微一滞:“什么?”
妖皇瑾看出了他脸上的呆滞神色,憋着笑信口胡诌:“听说你修无情道?还为证道亲手斩断情丝,差点要了暄竹的性命?”
“……我……是我对不住他。”
“对不住就完了?”妖皇瑾阴阳怪气的一笑:“你提剑刺向暄竹的时候,可知他当时正怀着你的孩子!”
鹤桓先是拧紧了眉头习惯性为自己辩解:“我本意不是要杀暄竹——”然后忽然半路收声停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盯着妖皇瑾:“孩子?你说暄竹他……荒谬!”
苏暄竹是男子,哪里来得孩子!
妖皇瑾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鹤桓冷冷盯着妖皇瑾,本就看他和苏暄竹之间暧昧不清惹人吃味,此时更因觉得受到了奚落戏弄大为火起。
“铮”的一声,刚要出剑,却被妖皇瑾闪身来到身前按住剑柄推回鞘中:“说实话,本皇想不明白以你的容貌条件,为何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接着他语气又立即放缓:“我知道你强,除了四方仙尊估计连你师父都不是你对手了,我打不过你,也不跟你打。我只是实在想不通,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鹤桓不甘示弱:“那阁下怎么不另寻一株天涯芳草?”
妖皇瑾“呵”了一声,见鹤桓一脸冷峻严肃的模样,那点子争风吃醋、势如水火的腻烦越发升腾,他眼珠子黑黝黝的藏不住一肚子坏水:“本皇寻啊,本皇怎么不寻,待本皇采了你这株芳草,自然不会再去招惹暄竹——”
鹤桓忍无可忍地腾手掐住妖皇瑾的脖子,力道大得两人一个额头一个手背都爆起了青筋:“你找死!”
妖皇瑾实力虽不如鹤桓,但也不差多少,他翻了个白眼,从鹤桓肘下出手反擒对方命门,鹤桓避让之际,他拧身向前向鹤桓袭去,同时嘴上不饶人地嬉笑道:“你一个大男人,被说几句玩笑话还能少块肉不成,怎么就恼了?常言说做贼心虚,难道你真背着暄竹被别人给采了去了?”
鹤桓其实不善言辞,更不及妖皇瑾这般油嘴滑舌,他黑压压的眸子里翻腾着怒气,寒光四射的,却也有了一种别样的神采。
他的确是不凡,非是女气,也非妖艳,倒是令妖皇瑾难得如同女子一般生出了些自惭形秽的自怜自艾,心里想着:“怪不得他从前对暄竹冷心无情,无甚好脸色,暄竹却肯一直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就是这么一想令妖皇瑾登时落了下风,鹤桓抽身而退,长剑兀的出鞘一半,剑柄对着妖皇瑾当胸一击。
妖皇瑾受疼也恼了,右手掐了一道灵诀对准了鹤桓掷去。鹤桓挥袖一挡,刚要再行动作,忽然浑身一颤,当着妖皇瑾的面前萎顿着单膝跪在了地上。
妖皇瑾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竟先后退半步,往殿内看了一眼才压低了声音呵道:“好哇你个鹤桓,你还学会用苦肉计这一招了!本、本皇都没打着你!”
鹤桓却早已无心听妖皇瑾的声音,他抿紧了唇,素来凌厉的眸子中染了一层迷惘的水光。虽单手使劲按着小腹,却仍然止不住里面酸麻的空虚痒意,他只觉自己正从高空俯坠下去,一股子没头没尾寻不着来处的酥麻感从下半身侵蚀了他的整个胸腔内脏。
他努力撑着清明向妖皇瑾瞪过去:“……妖孽,你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招数?!”
妖皇瑾愣住:“我?”
他不信邪的向鹤桓走过去,却见鹤桓忽然连手中的剑都持拿不住了,当啷的一声剑摔在地上,鹤桓双手捂着小腹缓缓以头碰地的跪在了地上,隐忍的呜咽听得人耳热。
妖皇瑾这次惊得索性往旁边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鹤桓如此要强的人物忽然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跪在了人前。他下意识的心里发寒,扭头寻找苏暄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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