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那模样,多半也只能从女人那边下手,就好象”她再次恨恨地一咬牙。“上回那样!”根据她的经验,藏在“那种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对不起,柳姑娘,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嗄?啊!没什么,我是说,咱们就上女人最多的地方找吧!”“欸?咱们?”弘升不禁大惊失色。“柳柳柳柳姑娘,可是可是那种地方不适宜姑娘家去呀!”“不打紧,我可以扮男装去呀!”欸?扮男装?!天哪,让他死了吧!这样都甩不掉她?“别想!打死我也不跟他道歉!”王瑞雪放声怒吼,脸上写满了执拗。望着美貌不输于自己,个性却天差地远的亲妹妹,玉含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凭良心说,瑞雪本性并不坏,只是脾气太过率直,好恶太过偏激,又不懂得适时视况收敛自己罢了。“瑞雪,老实告诉我,这几年来我收留过那么多孩子,为什么你偏只欺负小天一个?”闻言,王瑞雪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再语气轻蔑地说:“因为我瞧不起他!”“为什么?”玉含烟耐心地再问。“他才十七岁,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个性憨直敦厚,干起活来认真又卖力,他到底是哪里不对了?”“他说他要去考功名,这就不对!”王瑞雪低吼。“他是汉人耶!怎么可以去考清廷的功名?”玉含烟轻叹。“那是他娘亲临终前交代他的,说考了功名才能光耀他们柳家门楣,他听从他娘亲的遗言有什么不对?”“看他那副德行,他根本考不上嘛!”“我也知道他考不上,但那是他的一份孝心,怎好阻止他尽孝?”“可如果不是我们救了他,他能有今天吗?”王瑞雪不服地反驳。“他孤零零一个人说要赶考,结果在半路上被抢又被骗,倘若不是我们救了他,他早就饿死在路边了!所以说,他往后的生命本就该属于我们,我们叫他干啥便该去干啥,可恨他说什么都可以顺从我,但就硬是坚持非考功名不可,他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玉含烟无奈摇头。“你这到底是在责怪他坚持非考功名不可,还是在怪他不够顺从你的话?”“这”王瑞雪微微一窒。“都有,不行吗?我们救了他,他就该听我们的;既然他是汉人,就不该去考清廷的功名,我没有错!”“何谓施恩不望报,你不懂吗,瑞雪?”玉含烟轻轻道。“我从来不曾想过要他回报我什么;何况你也应该明白忠孝不能两全的道理,人各有志,他要尽孝,这并没有错,在他单纯敦厚的思维里,‘孝’才是最重要的,这也不能怪他呀!”“可是小飞跟存孝就很听我们的话!”“那是因为小飞够聪颖,虽然才十六岁,又有点吊儿郎当的,却很有自己的主见;而存孝则是天性使然,即使个性稍嫌冷漠了一点儿,却非常理解‘忠义’这两个字的涵义。然三者比较起来,我反而觉得小飞最不可靠,小天也只是傻了一点,需要多点时间去琢磨而已。”“小飞也不是不可靠,顶多顽皮了一点而已嘛!”“我所说的不可靠指的也是这一点,他心眼儿太多了,成天到处跑静不下来,凡事又不肯好好的做,老爱走偏门左道,这样是很容易走岔的。”“那姊是说可能会把存孝先送到大哥那儿去?”
“这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儿不是吗?”玉含烟轻轻颔首。“收留无依无靠的孤儿,十三岁以下的送到福姥姥那儿照顾,十三岁以上的就留在咱们这儿,一旦确定没有问题了,即在征得他们的同意之后送往大哥那儿去,好为将来的大事作准备,因为”“是是是,我知道,因为未成年的少年总是比成年男人可靠,思想上有偏颇也较容易纠正,对吧?”王瑞雪不耐烦地接下去说完。“你了解就好。”王瑞雪沉默了会儿。“那大概什么时候?”奇异的眼光在王瑞雪身上凝定半晌,玉含烟才轻轻地问:“怎么,你喜欢上他了?别忘了他也才十七岁,还小你一岁哟!”双颊一赧,王瑞雪却没有否认,反而大声地承认了。“才小一岁又怎样?他看起来就比我懂事多了!”“是吗?”玉含烟有点意外。难得一向倨傲的妹妹会承认年龄与她相仿的人比她懂事。“既然是这样”她略一沉吟。“我也得先看看存孝的意思如何,才能决定该如何做。”“他会说要留下来的!”王瑞雪非常肯定地说。“哦?为什么?”王瑞雪傲然扬起下巴。“因为他一定会听我的!”玉含烟黛眉一皱“这可不成,瑞雪,我”说到这儿,她忽地噤声,双眸往楼梯那儿看过去,片刻后,楼梯栏杆缝中突然冒出一张老实敦厚的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怯怯地瞅向王瑞雪。“二二小姐,柴劈完了,我可以可以去看书了吗?”一见到他,王瑞雪忍不住又黑下脸来。“不行,你还得去”“可以了,”温和地,玉含烟半途插了进去,并对那张敦厚的脸露出安抚的笑容。“小天,你去看书吧!”敦厚的脸立即亮起耀眼的欣喜光彩。“谢谢大小姐!”话落,砰砰砰的下楼声随着那张脸的消失而响起,瞬间就消失在楼后了。“真是白痴!”王瑞雪恨恨道。玉含烟摇摇头。“他并不笨,只是憨直了一些儿罢了。”“我看根本就是笨蛋一个!”王瑞雪喃喃道。“他这样对大哥有什么用?搞不好还会扯人家的后腿呢!”“那倒未必,只要用对方法,他会是一个很可靠的伙伴。”“是喔!”王瑞雪发出嘲讽的嗤笑声。“可是人家只对考状元有兴趣哪!”“我会慢慢开导他,这种事急不得的。”“是啊!急不得,搞不好等你头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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