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还在那边考过来考过去呢!”玉含烟不禁莞尔。“别胡扯!好了,还是说回来存孝吧!若是让他留下来,我希望是他自己的意思,而不是听从别人的命令,懂吗?”不甘心地咬了半天唇,王瑞雪才不情不愿地说:“懂了。”“好,接下来,你去通知郑堂主明儿就亲自赶回衡阳一趟。”“为什么?”“帮我送一封信函,一封很重要很重要的信函!”伫立在茶楼酒馆、说书杂耍聚集之处的夫子庙前,处于熙来攘往的人潮之中,一位高高的俊逸年轻人与一位矮矮的清秀少年,好象两尊雕像似的面对面、眼对眼默然相对片刻。“没有。”“还用你说。”“不管是热闹的地儿或脂粉楼都没有。”“我看得比你更清楚。”“是喔!我真怀疑你的眼睛到底在看哪里?”“嘿嘿,自然是看我该看的地方。”两眼一翻,少年百般不耐烦地环顾四周。“金大公子,你确定他在这儿吗?”“确定。”“那为什么找不到?”年轻人两手一摊。“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负责任的人!”少年白他一眼。“那现在怎么办?再从头找一次?”喜色一闪“好啊、好啊!”年轻人兴致勃勃地连连赞同不已。“不过,这般来回找实在太辛苦了,横竖是找我认识的人儿,姑娘你又不认得,所以这回我自个儿来就成了,柳姑娘你就”回客栈去困觉吧!话听一半没了下文,少年人不由诧异地回过眼来“干嘛,舌头被猫咬了?”却见年轻人怔忡地望着秦淮河面发呆。咦?不会是找到人了吧?少年心想,连忙顺着年轻人的视线看过去,这一看,不禁差点甩过去一巴掌。原来是看女人!秦淮河上昼夜不绝的画船箫鼓是出了名的,这会儿年轻人便是盯着其中最靠近河岸的一艘富丽堂皇的画舫直了眼。在那雕镂细致的窗格后,有一位素衣淡妆的佳人抚琴而坐,一阵悠扬清新的丝竹声过后,仿佛从遥远天际飘来的轻柔歌声便悠悠地沁入闻者方寸间,宛如春风掠拂般的令人心旷神怡。“原来咱们还没找全。”年轻人喃喃道。“呃?”“至少咱们就没见过她,这不就表示咱们并不是所有的地儿都去过了不是么?”“对喔!”少年恍然大悟地与年轻人对视一眼,随即各自抓着一位路人询问。“那位是谁?”“嗯?谁?啊!她呀!真是,连秦淮三绝之一的玉含烟姑娘都不知道,你们还能算是男人吗?”欸?!年轻人哭笑不得地傻了嘴。这样就不算男人了?少年却满不在乎地再问:“请问她是哪里的姑娘?”她本来就不是男人嘛!“哪!不就那儿嘛!”路人举手一指,两双眼珠子马上跟了过去。耶?那样精致婉约的小楼也是妓院?含烟楼正厅里,身材高瘦五官清俊,却总是冷颜冷眼的朱存孝束手敬立,玉含烟正与他低语询问着什么,忽地,小翠儿来通知。“小姐,有两位陌生客人慕名来见您,请问见不见?”“有帖子吗?”“有。”整个秦淮河畔也唯有含烟楼才有这规矩,要见玉姑娘得先递帖子,递了帖子玉姑娘也不一定会见,但没帖子一定不见。“金日升?柳满儿?不曾听闻过,不过”玉含烟仔细端详帖上的字。“这字倒是写得不错,字字端整,笔笔精楷,看得出下过一番苦功。倘若不是请人代写,这人必定多少有点内涵。好,小翠儿,请客人进来。”小翠儿应声离去,玉含烟又和朱存孝说了两句后,才与他前后离开正厅。不料,才刚进入前厅,王瑞雪就拖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小天一路骂进来,后头还跟着一个尖嘴猴腮样儿的少年也兴致盎然地跑来看热闹。含烟楼在这一年里所收留的少年,难得的全都聚在一室里头儿了。老是冷着一张俊脸的朱存孝,还有迟钝敦厚的小书呆子柳之天,再加上贼头贼脑唯恐天下不乱的鬼灵精任飞,一般年纪的三个少年却有三种样儿,乍眼看去煞是有趣。“别现在,瑞雪,我有客”“不成,就是现在,姊!”王瑞雪怒气冲冲地揪紧了小天的胸前衣襟。“这家伙,我好说好歹跟他讲道理,说他绝对考不上,就别再浪费那时间了,他却给我说考不上也得考!我说,难道他打算把这一辈子都浪费在这上头吗?他居然说:对,就算他进了棺材也要考!”说到最后,她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他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豆腐花冈岩吗?”小飞第一个忍不住爆笑出来--其实他也没忍,而刚领着客人进来的小翠儿也禁不住抿唇窃笑不已,一面忙着向两位客人道歉。“对不起,我们小姐有点事咦?两位公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没,没什么不对,只不过满儿与弘升同样目瞪口呆。找到了!只是他怎是那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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