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入正题。“请问我儿子的情况如何?”“老实说,很不好,他伤得很严重,特别是他的头部”麦尼迟疑了下。“医生并没有把握他还能不能清醒过来,就算清醒过来,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这点也没有人敢确定。”“是吗?”于司谶蹙眉点点头表示了解了。“可以让我看看他吗?”“当然可以,事实上,现在只有亲人可以进入加护病房探望他。”五分钟后,加护病房内,于司谶神情肃穆地伫立在病床边,怜惜的双眸深深凝住病床上昏迷的儿子,手断了,脚断了,肋骨也断了--幸好脖子没断,全身上下又是绷带又是石膏,脸上亦鼻青眼肿、伤痕累累,活像被砸烂的夏威夷披萨,已经看不清原来的五官容貌,是那样狼狈,那样凄惨得令他禁不住心痛。这个小儿子向来是他最疼爱的呀!好一会儿后,他才徐徐伸出右手轻放在于培勋的手臂上,又是片刻过去,他始又好笑又好气地收回手。好奸诈呀!小弟,居然用这种方法逼迫他来帮忙!不过为了她的安全,儿子竟然愿意做到这种地步,他也不得不认输了。“好吧!儿子,爸爸就帮你这一回吧!”他低低呢喃。“不过,虽然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却不能马上让他就逮,因为他必须再杀四十七个人。如果我没有‘看见’就算了,可是一旦被我‘看见’了,我就不能阻止他,这点你应该能了解,对吧!儿子?所以”怜惜的手轻轻抚过于培勋头上的绷带。“只好委屈你再昏迷一段时间啰!”同一时刻,加护病房外,麦尼、罗特与阿曼达三人焦急地来来回回,听冷漠的医生作那种凡人听不懂的专业化解释,总比不上亲眼所见来得确实,偏偏他们不是亲属,不能进去探视,所以于司谶一走出加护病房,马上被他们团团包围住。“怎样?他的情况怎样?”于司谶淡淡一笑。“就外表而言,确实很惨。”闻言,麦尼三人睑都绿了。“对不起,我承诺过会保护他的,可是”“我相信这不能怪你,我儿子有时候的确相当乱来。”于司谶拍拍他的肩。“对了,他的女友呢?怎么没有咦?你们怎么了?”他原是好意想转移话题,免得这三个人被儿子害得愧疚过度,也跑去让车子撞撞看是不是也会那么惨,不料才说到“女友”这两个字,他们三人的脸色马上竞相由绿转黑。“对对不起,”阿曼达苦笑。“我以为培迪受伤之后,那个凶手就不会再去找他的女友了,所以就没有再继续保护她。没想到当培迪手术结束,我打算去通知他的女友时,却找不到他的女友了。听说她是和朋友出去旅行,可能要度完这个黄金周假期之后才会回来。”呃他好像“看”得还不够多。“这样,那啊!对了,另外两位呢?”这个问题应该够安全了吧?“道南和一位线人有约,约瑟巴要去为另一件疑似相同凶手的案子搜证。”“是吗?唔”看来现在正是时候。“那么我们去喝杯茶,好吗?”片刻后,在医院餐厅里,伯爵茶一送来,麦尼便直截了当地问于司谶“你想知道培迪为什么会遭遇到这种事,对吗?”“的确。”虽然他早就知道所有该知道的事,但如果他打算要引导他们去追缉凶手,又不想让他们知道儿子的能力是从他这边遗传过去的,那么他就必须非常谨慎小心。让他们从头叙述一切,他再提出疑问给他们自己去思考、去求证,这应该是最安全的作法。“我想”麦尼迟疑地看着于司谶。“培迪的能力,于先生应该清楚吧?”“我很清楚。”比他还清楚。闻言,麦尼马上松了一口气。“太好了,那我就比较好说明了。那个事情是从去年八月开始的”冗长的叙述终于在喝第三壶茶时来到尾声。“老实说,我确实很疑惑培迪为什么会碰上这件事,是他呃,‘看’不见了吗?”“我想这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于司谶轻轻道,喝了一口茶,放下。“对了,刚刚听你的叙述,我有点疑问,不知道能不能请教一下?”“当然,请≈ap;ap;x5c3d;≈ap;ap;x7ba1;问。”“谢谢,那么”于司谶略一思索。“首先,凶手为什么能够那样详尽地得知你们所有的想法和计画呢?还有,人不是万能的,无论做任何事总会有疏忽的时候,凶手怎么可能犯下这么多案子却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除非”“除非什么?”麦尼本能地脱口问。嘴角撩起一抹含有深意的笑“除非他不小心遗留在现场的线索后来及时被调换,甚至直接被销毁了。”于司谶小心翼翼地暗示对方。麦尼微微一愕。“线索被调换或销毁?什么意思?”“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意思,只是提出我个人的疑问与猜测而已。”于司谶垂眸盯住茶杯里的褐色涟漪。“另外,你们认为是自己人,却一直找不到完全合乎条件的可疑人物,是否忽略了某些事”“什么事?”“譬如最不可疑的人才是最可疑的人,也许凶手”于司谶徐徐抬眸“就在你身边,而且是你最信任的人。”深沉的眼神透过眼镜片凝住麦尼。“这是个盲点,很多人都会犯这个错误,也许你们往这方面去稍微思考一下会有所帮助也说不定。”最不可疑的人才是最可疑的人?凶手就在他们身边?而且是他们最信任的人?麦尼眉心蹙拢,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游移在脑海中的某个症结。见状,于司谶悄悄起身。“我想再去陪陪我儿子,先告辞了。”这种时候最好让他们自行去思考即可。待于司谶离去后,阿曼达首先嘟囔。“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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