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宝把拖鞋丢在励蓦岑脚边,凑到许云淅跟前,拿鼻子闻了闻, 随后便将前爪搭在她的膝盖上, 兴奋地摇起尾巴来。
你还记得我呀?
许云淅一把抱住柴宝,拿脸去蹭它毛茸茸的脑袋。
瞧她那满脸欢喜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励蓦岑忍不住泼她冷水, 不臭吗?
诶?许云淅不明所以地仰起脸。
她的眼底还残留着些许笑意,映着淡白的顶灯,仿佛闪着星光的夏夜晴空。
励蓦岑与她对视几秒, 随即收回视线, 一边进屋一边慢悠悠地说道:它已经一周没洗澡了。
许云淅:
励蓦岑大概搬进来没多久, 家里空荡荡的,除了柴宝的小窝,就只有一张餐桌和一套黑色的真皮沙发。
穿过客厅, 励蓦岑带她走进一个宽敞的房间。
入眼便是一张大床, 深灰色的被子铺得整整齐齐。
不像她,早上起床被子什么样, 晚上回家被子还是什么样。
晚上你就睡这里。
励蓦岑指了指一旁的衣帽间,浴室在里面,靠门的柜子里有新浴袍。
说完便转身要走,许云淅连忙叫住他,那个
那个?
励蓦岑眉梢一扬,停下脚步,侧身回头。
那眼神瞧着凉飕飕的,许云淅不敢和他对视,目光落在他的鼻唇间,低声说道:你睡这里吧。
这房间一看就是他的卧室。
而且,她猜,他家里应该没有客房。
不睡这里,他只能睡沙发。
就像那年她刚住进春江月府的时候,他把床让给她,自己睡了一个多月的沙发。
不想再给他添麻烦,许云淅语气坚决地补上一句,我去睡沙发。
却听那立在门口的男人轻嗤一声,怎么,还想我抱你?
一瞬的愣怔之后,许云淅的脑海里登时浮现出过往的画面。
那时她刚住进春江月府不久,为了能让他在床上睡个好觉,她趁他洗澡,早早地占领了沙发。
本以为只要装睡到底,他就拿自己没辙,却没想到,他直接将她抱到了床上。
还说,小孩子要好好睡觉,才能快快长大。
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许云淅压下心头纷杂的思绪,小声辩解道:我已经长大了
男人轻哼一声,是吗?可我怎么觉得,现在的你,还不如6岁的时候懂事?
许云淅:
很晚了,赶紧洗洗睡。励蓦岑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许云淅只好作罢。
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出来之后发现床单和被子都换过了。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暗橘色的床头灯,房门关着,外头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声响。
许云淅关了灯,钻进被窝。
软和的被子散发着熟悉的薄荷气息,将她全身包裹在其中。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那时候睡在他床上的她,无比想要长大。
可等真的长大了,却又无比怀念当年的时光。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
如果她从始至终都把他当成亲哥哥;
如果能克制住青春萌动的心
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走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可惜没有如果。
经过了那么多年的空白,重新相遇的他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亲密的兄妹关系。
许云淅闭上眼睛,试图清空心底那些沉郁的情绪,小腹却突然传来一阵抽痛。
她心头一沉该不会是生理期到了吧?
算了下日期,应该就在这几天。
随即想起,晚上加班的时候,肚子好像也难受过一阵子。
当时她正全神贯注地写资料,完全忽略了那是生理期即将到来的信号。
偏偏出来得匆忙,除了家里的钥匙,什么都没带。
郁闷间,小腹处的痛感越来越明显。
她不得不起身换衣服,然后拖着困乏的身子,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外面的客厅一片漆黑。
可她一走出去,就有昏暗的顶灯自动亮起来。
怕吵醒励蓦岑,她加快脚步往大门去。
可走了没几步,就听一道暗哑的嗓音从沙发那边传来,怎么了?
还是把他吵醒了
许云淅脚步一顿,冲着他的方向轻声说道:我出去买点东西,你继续睡吧
说话间,睡得懵懵的柴宝晃着尾巴哒哒哒地跑到她身旁。
穿着一身灰色睡衣的男人也跟着走过来,要买什么?
昏昧的光影柔和了那张线条凌厉的脸,些许凌乱的黑发底下,是一双盛着惺忪困意的长眸。
许云淅咬了咬唇,含糊道:嗯急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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