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皓阳说,你工作特别辛苦,天天加班,还经常出差陆婶给她倒了杯茶,
你一个小姑娘孤零零地在外面打拼,也太不容易了。
还好许云淅应了一句,便把话题带到正事上,陆婶,皓阳哥,你们这两天有没有看到我家附近有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陆婶摇了摇头,这我倒没注意
陆皓阳则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会儿,随后不太确定地说道:
昨天晚上睡觉前,我去阳台抽烟,瞄到你家院子门口闪过一条黑影,当时我以为是野猫野狗,并没在意,现在想起来,倒像是人影
哎哟,真的假的!马婶一脸惊恐地搓了搓胳膊,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许云淅起先也有点怕,但一想到励蓦岑就在外面,而且警察很快就会到,心里顿时又有了底气。
她对陆皓阳说道:那等会儿警察来了,麻烦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婶陡然扯开的嗓门盖了下去,警察?你报警了?
见陆婶满眼惊愕,许云淅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疑惑,可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陆皓阳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家里被撬了门,是该报警,不过,像你家这种情况
他边说边抬起头,视线越过一人高的院墙,看向许云淅家的楼房,
房子老旧,又长时间无人居住,一般不会被贼惦记我猜,大概率是那种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想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陆婶一听,当即把头点成鸡啄米,对对对,皓阳说得有道理,你家那房子又旧又破,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哪个贼会进去偷!
马婶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我们村治安一向很好的,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谁家进贼,倒是流浪汉,前阵子见过几个
说话间,她也扭头看向许家旧宅,
云淅,说实话,你们家这栋楼真的太旧了杵在皓阳他们家这么漂亮的民宿前面,实在有点难看
说到这里,她冲许云淅露出虚浮的笑脸,云淅,你可别怪马婶说话直啊,你不知道,上个月镇里领导带着电视台过来给我们村拍宣传片,好几个领导都说,你们家这房子简直给我们村丢脸
近几年,芝岭镇大力发展旅游经济,村里也靠着好山好水吸引了不少游客,村民们条件好了,房子也越盖越洋气。
对比之下,许云淅家里的这栋二十年前造的小楼就显得又老又旧,但也没有破旧到给全村丢脸的程度吧?
许云淅偏头看向自家的房子。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大块大块的乌云在风里游走。
老旧的楼房孤零零地立在阴云之下,顶楼攀着一片爬山虎,新叶还没长出来,只有细密的褐色枝条附在褪了色的砖墙之上,一眼望去,像极了老人脸上的沧桑皱纹。
或许是有了记忆的滤镜,这栋承载了她整个少年时光的旧楼在许云淅眼里看来,不仅不破落,反而如同松柏般坚韧挺拔。
它是她在外漂泊的根,也是她疲惫难过之时的唯一港湾。
她不想失去它,也不能失去它。
见许云淅半晌没出声,马婶和对面的陆婶无声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冲一直保持沉默的村支书使了个眼色。
村支书放下手里的保温杯,咳了两声之后,开口问道:云淅,你有没有考虑过把你家房子借给皓阳开民宿?
许云淅有点懵她是来问他们关于窃贼的事的,怎么就扯到民宿上了?
她转头看向陆皓阳,正好对上他的双眼。
那眼里的渴望实在太明显,许云淅心底忽然就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村支书的声音就在这时再度响起:修房子、建民宿,既响应了镇上建设新农村的号召,也提高了我们村的形象;
同时你又能赚到钱,也不用担心再被流浪汉撬门,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事,别人家求之不得,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老王,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不等许云淅回应,陆婶就紧接着说道,
我也是这么和云淅分析的,可她死活不同意,说那是她爷爷留下来的,不能动!
这有什么不能动的?我们村的房子哪一栋不是祖辈留下来的?要是都不动,那得破成什么样子?
大概吃到一颗坏掉的瓜子,马婶低头呸了好几声,这才继续说道,要我说,你在外面工作那么辛苦,不如回来和皓阳一起开民宿!
说到这里,马婶突然想到什么,双眼倏地一亮,云淅,你还没有男朋友吧?要不看看我们皓阳?
皓阳年轻有为,能赚钱,又顾家,你陆婶也是个能干的,做的一手好菜,人缘也是出了名的好,你要是嫁进来,多了一个好老公不说,还白捡一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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