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国力比不上北齐,再加之裕和帝一心求和,宁愿咽下这份屈辱也要保持两国友好邦交的态度,让他不敢提出自己的看法。
萧晏安没想到,舒先生竟然一语便窥破了他的内心。
他本就敬重舒仲孺,这会儿更觉得亲切,仿若知己一般。
“只是……”
萧晏安想到当下的时局,不禁叹气,“阿白去了北齐,父皇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想求和,是不可能主动开战的。”
宋弘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倘若我说这一战,能让南凉彻底吞并了北齐呢?”
话音刚落,萧晏安和一旁烹茶的花惊雨齐齐一惊。
好在这周围并没有多余的下人。
花惊雨身为女眷,不敢随意插嘴,只是越发安静,竖直了耳朵听。
萧晏安喉咙里吞咽了一下,看向宋弘。
“先生此话怎讲?”
宋弘道:“北齐最近出了些乱子,民心不稳,按照那位薛丞相和齐皇的行事风格,他们接下来会选择一个最简单也最血腥的办法,让民心大振。”
萧晏安心下一动,“先生的意思是,他们会开战?”
宋弘颔首。
萧晏安面上满是担忧,“可南凉现如今的兵力,最精锐的宁家军仅仅五千人,根本不足以抗衡北齐的二十万铁骑,一旦对上,只怕……”
话到这里,萧晏安有些懊恼。
他父皇一直压着宁家军,不让其扩张,如今火烧眉毛,竟无兵可用。
宋弘的神色始终淡定,“以前或许不能,但如今就不一定了。”
他说:“宁濯那小子,已经画出了一册机关兽,约莫有二三十种,全都是可投入战场大规模使用的,有了机关兽,南凉未必不能以少胜多。”
“机关兽”这个名字,对于萧晏安而言,还是太过陌生。
他满心疑惑。
正反思自己是不是跟外界脱节时,又听宋弘道:“明日你带着宁濯入宫面圣,到时,一切自有分晓。”
……
白日里宋弘的一番话,彻底激起了萧晏安潜藏在骨子里的那份战意和野心。
他兴奋了半夜,鸡鸣三声才入睡。
次日一早就让人去宣武侯府接宁濯。
宁濯手中捧着个厚重的匣子。
匣子里是他回京以来的心血之作,每一只机关兽都画出了精细的拆分结构图。
因为带着这玩意儿,不方便再骑马,宁濯上了萧晏安的马车。
坐下后,他主动打开盒盖,把里面的图册取了出来,耐心地一一为萧晏安介绍。
那一张又一张精妙而震撼的设计图,让萧晏安振奋不已,一时惊为天人。
这些神兵利器一旦大批量投入战场,能为南凉节省至少六七成的兵力,大大提高胜算。
简直是神来之作。
“宁濯,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萧晏安问。
宁濯如实道:“我师父擅长机关术,师公由此衍生出了第一只没有攻击性的机关兽,我照猫画虎罢了。”
照猫画虎,也得有那个天赋才行。
萧晏安赞叹道:“宁家不愧为将门世家。”
从已故的老侯爷,到现任侯爷宁泊简,再到宁泊简的三个儿子,就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宁濯小小年纪便已经展露出了此等绝妙天赋,将来必定又是一位举世闻名的惊世将才。
璎璎,等国战过后,我们便自由了
马车在皇城门外停下,二人一同去往天元宫面圣。
萧晏安并没有第一时间让宁濯把机关兽的设计图拿出来,而是把北齐的局势告诉了裕和帝。
说北齐内部出了些问题,导致民心动荡,齐皇极有可能会通过打胜仗来转移百姓的注意力。
而对于北齐来说,最好拿捏的便是数年前曾经被割走五座城池的南凉。
裕和帝听完,皱起眉头。
“南凉送质子去的时候,国书上写了议和的,齐皇怎可能出尔反尔?”
“父皇。”萧晏安郑重道:“北齐有可能不攻打南凉,但南凉不能毫无准备。”
这番话,让裕和帝陷入了沉思。
那五座城池,至今是他心上的一道疤,他如何不想通过武力拿回来?
可凭着南凉的兵力,一旦主动与北齐开战,便是鸡蛋碰石头,不用打,胜负都已经定了。
他不敢冒这个险,不能在丢失五座城池之后,再添一笔亡国的罪名。
萧晏安仔细观察着裕和帝的反应,拱手道:“如果到那时,北齐主动进攻南凉,儿臣愿领兵上阵。但在此之前,有个东西还得通过父皇的批准。”
裕和帝闻言,老眼中颜色深暗下去,“何物?”
萧晏安这才看向宁濯。
宁濯上前,将手中的匣子递给冯金水。
冯金水先打开看了看,确定里面只是一本厚厚的书册,并没有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