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所收粮食应能与前年持平。”
半个多月前开渠之时,他就已经告知了那些村民,任何村,需要县衙出面才能解决水源问题的,今年税收都会往上提一提,比起田地颗粒无收,提高税收显然在那些村民的接受范围之内。
另外几个县令目瞪口呆看着沈县令。
这个瘪犊子就说了开渠的法子,并未提前告诉他们得提高税收。
这丰收的时候突然强行多收粮食上来,他们辖区内的村民肯定不干,村与村通气闹起来,也是个令人头疼的大麻烦。
但,湖州三分之一的地里没有粮食,肯定需要其他区域的粮食上交补齐,否则流民聚集在一起,后果更严重。
郑县令垂首道:“知府大人放心,凤凰镇的粮食一定如数上交。”
剩下几个县镇的县令纷纷表态。
知府大人摸了摸胡子,点头道:“苛捐杂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此事必须和民众说清楚,以免引起民众抵触反抗,再者,丰收之际,土匪也会盛行,辖内要加强守卫巡逻,还有,务必遏制商人囤粮卖高价……”
一群县令点头将这些都谨记下来。
知府大人说完之后,乘坐马车离开,沈县令立即被其他人围住了。
“沈兄,这交税之事你不提前通个气,可算是害苦了我们。”郑县令叹气,“凤凰镇一群刁民,还不知怎生闹事,我这头发都要愁白了。”
沈县令冷嗤:“我说了你们会听吗,就比如前日我说的留稻茬之事,你们一个个瞧不上,觉着我在胡言乱语,等到了明年蝗虫肆虐之时,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在场的县令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们虽不懂田间之事,但他们会看书,看史书可知,几百年下来,从未连着三年发生蝗灾,已经发生过两年了,明年不会再有,也就没必要再让农户给稻子留桩。
沈县令摇了摇头,只看书而不听老农所言,会吃大亏。
他听了大河村里正和赵程氏两次,两次都化解了危机,这一次一定也能逢凶化吉。
他起身上了马车。
他身后,凤凰镇的县令也跟了上来。
从湖州回去,两人有五分之四的同路程,郑县令自己有马车,却偏要跟沈县令挤在一起。
“沈兄,你说的稻田留茬之事,真有必要推广吗?”郑县令上去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沈县令冷笑:“今日是秋收第一天,你再犹豫下去,等秋收结束,想留也没机会了。”
郑县令和沈县令是同时发配到湖州偏远贫穷的县镇来当官的,两人一样倒霉催,到任七八年,愣是没做出一点成绩,眼看着老沈有高升的意思,郑县令心里很是着急,他总觉得老沈应该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否则不可能接二连三破局。
“郑兄,我正准备明日去找你,既然今日遇上了,那就直接说了。”沈县令开口道,“你儿子在南府书院与白云镇富商钱家的一个小子勾结在一起,尽欺辱那些没什么家底的读书人,欺辱别人便罢了,怎能欺辱到我们平安镇学子的头上来,等秋收结束后,我会向知府大人禀报此事。”
郑县令头皮发麻,他那个儿子最是不成器,总是惹是生非,他送到南府书院就是希望书院先生能管教一二,但基本上每隔几天,山长就会派人去他的县衙控诉一番,他最近不想听关于儿子的任何事……但老沈这个狗东西竟然要去知府大人那里告状。
他连儿子都管教不好的事要是传到了知府大人耳朵里,他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升迁了。
郑县令拱手:“沈兄,孩子们的事我甚少干涉,这确实是我的错,我回去就把那小子逮回来关几天。”
“读书人名节最为重要,我认为,郑兄应该让你家儿子亲自向蒙冤被开除的学子公开道歉,以洗清冤屈。”沈县令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儿子差不多大,都顽劣不堪,你比我幸运,你有夫人,夫人多少能管一下不孝子,不像我,没有贤内助,一切只能自己上手。”
郑县令苦笑,就是因为他夫人溺爱,儿子才无法无天,越来越不服管教。
儿子在书院惹事,成了他的短板,也很可能成为其他人攻击他的武器,这件事他必须重视起来。
“沈兄放心,我定会让不孝子亲自上门赔罪。”
沈县令点了点头,他是真的很欣赏程昭,不希望这样的人一身脏污。
他的儿子沈正,其实很聪明,但一直无人引导,他自己太忙,妻子早早去世,老母亲年纪太大,沈正无人约束性子便越来越跳脱。
再加上周边人的奉承围捧,这小子越来越眼高于顶,不算是富贵出身,却偏偏学富贵公子的做派。
是该给这小子一点苦头吃了。
一回到平安镇,沈县令就让人去南府书院将沈正接回来。
他面色严肃的道:“明儿我要去一趟大河村,你随我一起去。”
沈正没有拒绝。
他最厌恶的事情就是读书,只要不读书,无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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