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仅仅是普通日出,更是代表了达尔花乡希望的开始。
江温辞喘匀了气,拿出单反,开始找角度拍摄。
“江哥,这一大早的你出门了?”
开门的动静很轻,林声扬听见,从被窝里钻出脑袋,搓了搓眼睛,看向刚跋涉完回来的江温辞。
再瞄了眼手机,早上九点半。
“嗯,”江温辞合上门,浑身散发出从室外带进来的新鲜寒气,“吵醒你了?”
林声扬躺回去,悉悉索索裹好被子:“没呢,你进屋前我就醒了,齁冷,不想起。”
江温辞放好东西,脱下外套抖了抖,随口道:“睡着吧,反正没事干。”
“没想到会因为大雪封路推迟回去的日期,这鬼天气,我妈还等我回家过年呢。”
挂好外套,江温辞拎出暖水壶,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我宋姨估计没少在家叨念吧?”
林声扬在被窝里看他:“别说我妈了,余苏南没生气吗?同意你来这地方还分开那么久简直就是奇迹,到现在居然没杀过来强行把你带回去,不太科学啊。”
提到余苏南,江温辞心里瞬间像是钻进去只野猫,不住地拿爪子挠他。
不说还好,一说就排山倒海似的难受,不知道余苏南怎么样,是不是赌气了,特想见对方一面。
江温辞叹了口气:“估计不开心了,前天跟他打电话,没说几句话就挂了,我想回个视频看看他,结果根本拨不出去。”
“别说打视频了,发条消息都得转几个小时,有时候信号才两格,”林声扬碎碎念道,“自从下雪,网都断半个多月了,它要再断半个月,老子他妈就成了山顶洞人,彻底回归原始生活。”
江温辞乐了声,拎起杯子,吹了吹冒气儿的热水,小心喝了口:“这话没毛病。”
林声扬裹着被子坐起来:“你今天打算去干嘛?”
“一会儿再去趟桑息家,答应走前送他张画来着,前两天刚画好,趁今天天儿不错,赶紧给他送去。”
“江哥,”林声扬由衷道,“我发现你真挺善良的。”
江温辞唇角一勾,欣然接住林声扬递来的灯光和舞台以及赞美:“我,你江哥,真善美的化身,感动吗?感动了几赶紧过来膜拜。”
“”
得了,就不该多夸那一句话。
林声扬:“你以后一定是位好父亲。”
江温辞随口:“那可不,竟然你这么有觉悟,这样吧,给你个机会,哥哥认了你这个乖儿子,快快喊爹。”
林声扬坏笑:“这么急着当爹啊,自己生一个呗,又不是没这条件。”
“”江温辞静了几秒,莫名脸红,“老子生个蛋!”
林声扬闷在被窝里笑了老半天。
没待多久,江温辞带上画,拾掇拾掇又出了门。
今天天气很不错,冬日骄阳升起,周围都是久违的阳光。
雪停后,天地间万籁俱寂,日光映照结冰的石滩河流,反射出晶莹光点,老北风从山川深处卷席而来。
或许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江温辞没忍心拒绝桑息和桑川强烈要求留下来吃饭的邀请。
一不小心从中午待到傍晚。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桑息,江温辞拎过外套,从火炉边站起。
前脚刚掀开挡风门帘走出去,后脚一回头,见桑息跟了出来,瘪嘴趴在门边儿上,可怜兮兮目送他离开。
一撞上江温辞不经意回头投来的视线,桑息霎时泪花翻滚:“江老师……”
“哎哟呵,小祖宗嘿!”江温辞吓了一跳,赶忙三两步退回去。
蹲下抱了抱桑息,再安抚地拍着他后背:“别哭别哭,还有好几天才走呢,有时间江老师再来看你。”
桑息趴在他肩头,双手环住他脖子抱紧,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江老师,你回去后我会给你写信,我长大后会去宁泽市找你,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不要再感冒……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忘记桑息和哥哥。”
算不算得上惊喜
江温辞被桑息强忍着不哭,又控制不住哽咽的小奶音给弄得心里直发软,不管桑息说什么,连连点头答应。
那一刻,在院里的桑川眼里,江温辞浑身洋溢着母爱伟大的光辉。
好不容易稳定好桑息情绪,江温辞一步三回头离开。
三轮车停在院外的土路边,桑川敞开车门在那儿等着,看表情似乎也挺落寞。
“我靠!你怎么也哭上了?”
江温辞一对上桑川红通通的眼睛,差点吓到后退一步蹦起来。
一大老爷们儿用一种类似于深情款款的眼神远远瞅着自己,还一脸青春文艺范的忧郁,让江温辞浑身不是滋味。
“不是不是,”桑川猛地反应过来,提起衣袖狠狠擦了两把眼睛,“我没哭,是这风吹的!”
“啧,”江温辞挪开视线,“真是的,怎么小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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