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外加五张厚实的烙饼都没有把这份累给吃下去。
胡商见曹达要走,赶紧将手头的事情和阮白说完,赶着跟上曹达一起走。
牛商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他对这一路不熟悉,说不定碰到什么事情。眼下看来遇上匈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遇上野兽的可能性不小。如今天寒地冻的,野兽不好找食,历年来也不是没发生过野兽进村子里偷吃食物,甚至攻击人畜的事情。
人多势众,曹达和牛商都没介意略等胡老六一会儿。
荒驿里送走了一大波人,但也没一下子清净起来。不像牛商所说的年货,其实都是阮白真金白银花钱买的,胡老六倒是真心送了不少实实在在的年货。很多东西都得尽快处理。
这些事情不用阮白一一指挥,丽娘就能安排得很好。
不得不说,许二这些人的到来,缓解了荒驿的很多压力。
他们这些人,比不得那些普通农家。从搬过来之后,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得从头到脚准备起。普通农户过年前还得忙活一阵子呢,他们全都忙得脚打后脑勺。
中午匆匆吃完饭,姑娘们全都拿着针线坐在正堂门口,在太阳底下飞针走线。布料看着不少,可是要给所有人都做上两季衣服,还是有些紧巴。
马大娘和三娘两个人在打毛衣。三娘还有些生疏,马大娘已经可以闭着眼睛打了,姑娘上手极快。反倒是看着最能干的丽娘,对这些针线有些搞不定。
三娘看不过眼,抢下丽娘手上的针线:“你呀,还是去做账吧。”
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从厨房走出来,擦干净手接过针线:“丽娘做男人活计比女人还强,这些女人活计,就留给我们吧。”
丽娘被说得臊红了脸,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连云姑姑都这么说我。我……你们不让我在这儿,我只能去打扫屋子了。”
她原先在家的时候,家境还算不错,又是独生女,十指不沾阳春水,唯一能称得上家务事的就是帮着她娘管管家里的账。顺阳民风开放,她还经常能跟着她爹一起出门打猎。只是她到底是个姑娘家,骑马的本事倒是还过得去,可是打猎却没那份力气,张弓都张不开。
她现在看着其他姑娘们个个都能干得不行,她却什么都干不好,总觉得自己格外没用。
被称为云姑姑的女人,是这里岁数最大的,她大儿子都有七八岁。可是匈人一来,她护着两个孩子,自己被匈人带走,也不知道现在两个孩子怎么样了。回到大周后,她想找亲人,可是遭了灾的村镇如今十不存一,就算是有些幸免于难的,如今也不知道流落到了哪里。她不是不着急,只是留在这里,还能有阮白和楚昊帮他们找人,要是出去,她一个妇道人家,恐怕连自身都顾不周全,更不用说是找人了。
“丽娘你别忙,有空就坐着晒晒太阳,歇上一会儿。看你一上午都没停当,早上那两个客商带来的东西可不少,就你一个人忙着整理做账,现在还说自己没用,不是寒碜我们几个?”
丽娘被这么一说,脸更红了,支支吾吾道:“老爷弄的那算盘可好使着,做账又用不了多长时间。搬东西什么的,有阿强几个帮着,我又不费什么力气……”
如今这算盘不仅丽娘使得利索,就连楚昊和田凯复也能打得飞快。尤其是楚昊,上手只是瞄了一眼,就能运指如飞,让阮白深深怀疑起自己的智商。他只想着没计算机的麻烦,折腾出算盘之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打不利落。
田凯复打几下算盘,对着阮白笑一笑,跟看着一个金鸡似的,就等着下金鸡蛋了。至于阮白和楚昊之间的事情,想开并没有他预料中的那么困难。他和楚昊相处十来年的时间,要是楚昊对他有意思,那早就已经成事了,哪里轮得到阮白?
可既然成不了事成不了事,他一没法子二没能力去得罪楚昊,还是老老实实维持着过去这么些年的交情。他们田家可还得靠着楚家。更何况,阮白这个小家伙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算盘阮白刚整出来没两天,属于内部流通物品。不过田凯复和楚昊都已经看到了可图之处,纷纷通过自己的途径,把算盘这个东西传播出去。
当天,楚昊回来的有点晚,一张脸黑得跟什么似的,回家直接找到阮二狗,抱着往房间炕上一放,摸着狗头消气:“一群蠢货,算盘那么简单的东西,手指头跟断了一样,教了半天都不会!”
蠢货之一,蠢二狗冷笑:“呵呵。”他拍开楚昊的手,爬下炕,决心迟早有一天把计算器给弄出来。算盘什么的就不是他的风格。
!
作为一个真·芝麻绿豆官,阮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还有幸在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他现在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当考官。
监考老师棒棒哒,终于可以轮到自己抓别人作弊啦!
特邀监考老师楚昊,完全不理解阮白这种异常的亢奋,掐着腰把人抱回炕上,自己站在边上给他重新整理了一遍衣服,又抱在腿上给人穿好鞋袜,数落:“有你这么穿袜子的吗?都踩脚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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