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论如何,她都得想法子出去跟他说一声。
焉一焉二轮流用饭,焉谷语等了许久,一待焉一离开立马贴上房门,对着门外的焉二道:“焉二,你能不能放我出去?”
焉二靠走近房门,为难道:“对不住了小姐,焉二不敢违背老爷。”
焉谷语不死心,继续游说焉二,“焉二,我记得你同我说过一件事,你十四岁那年有了心上人,你哥哥也是这般锁着你,不让你见他。对不对?”
门外的人没声了。
见状,焉谷语便觉有戏,“当时你一定很想见他,可是没人能帮你,你只能待在房里,眼睁睁看着时间一点点溜走。”
半晌,焉二传来一声,“小姐,我哥来了。”
焉谷语:“……”她气地拍了一下门板。
……
这一关,焉谷语的心情是一日差似一日,胃口也一日差似一日,头疼之症频频来袭,第六日便倒了。
陈鱼一听焉谷语的头疼症犯了,心急如焚,赶忙让人进宫去请御医。
御医来是来了,可惜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让焉谷语放宽心,别焦心,要安心。
“姨娘……”焉谷语虚弱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人也瘦了一圈儿。她拉住陈鱼的手,软声求道:“我想出去。”
陈鱼紧紧包裹住她的手,摇头道:“你爹那个臭脾气啊,我是怎么说都说不通,说多了还会被他训。”
闻言,焉谷语眸光一暗,整个人更虚弱了。
“语儿,你,是不是喜欢斗奴场里的,那小子?”对方身份尴尬,陈鱼说到一半硬生生改口。
听得“喜欢”两字,焉谷语愣了愣,非要说的话,她该是将他当朋友的,一个可怜的朋友,但这会儿她不能说真话,只能点头。“是,我心悦他。姨娘,我真的很想他,你帮帮我吧。”
陈鱼叹息一声,苦口婆心道:“语儿,你是丞相的女儿,而他呢,只是个斗奴场的斗奴,男女婚事最讲门当户对,你们俩这都隔着天了,还能有什么可能。这次我倒是觉得你爹做得对。”说罢,她替焉谷语掖了被角,“听话,别再想他了。”
“……”焉谷语垂下酸涩的眼帘,没再说话。
“吱呀。”
陈鱼关上房门,缓步离开风铃院,刚出院门便遇到了小道上的焉问津。
焉问津板着脸,眉宇间却又藏着几分担忧之情,“她还不肯吃饭?”
“不是不肯,是没胃口。”陈鱼回头看了眼主屋,心疼道:“人都瘦一圈儿了,我见不得她如此。老爷,语儿跟那……”
“妇人之见,你什么都不晓得便别开口求情了。”焉问津迅速打断陈鱼的话,他敛起眉尾,抬头看向风铃院。
这几日他忙着跟各大臣商量开凿运河的事,几乎空不出时间,再者,他也拉不下脸去见焉谷语。
须臾,陈鱼红了眼眶,“往后我闭嘴就是了。”
“你……”焉问津自觉说重了话,可朝廷上的事他是真不希望她们知道,更不希望她们牵扯其中。他按上陈鱼的肩头,不自然地安抚道:“我没有说你的意思,你好好照顾语儿吧。”
“嗯。”陈鱼心头委屈,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
斗奴场。
夜里,赤獒独自一人坐在石阶最上层,仰头望着漆黑的天际。
焉谷语一连七日没来,他心底愈发燥动。
此刻,他想起了当年的事,那个疯女人怕人发现他的存在便让心腹将他送出彧国。两相比较,一样的地方在于心会疼,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前者他更多的是恨和解脱,而后者,他是不安和不甘。
“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做?”白狮快步行至石阶边,姿态极为恭敬。
“替我打听一个人。”赤獒落下视线,右手紧紧捏着糖粒。这是她上上回来时给的,还剩最后一颗,他没吃,也舍不得吃。
白狮飞快接了一句,“谁?”
“焉谷语。”赤獒吐出三字,声音很淡。
白狮诧异地张开嘴,在他的印象中,赤獒和人说话要么冷厉,要么阴森,反而在念这三字时语气分外轻柔,像是包了层厚厚的棉絮。
他不由抖了一抖。
“好。”白狮应声,想想又将张寇锦的安排告诉了赤獒,“我听大管事说,他准备拍卖你。”
闻言,赤獒猛地看向白狮,目光冷锐如刀,比夜风都利,吓得白狮急急往后退去。“我,我是听……”
“嗯,我知道了。”打断白狮,赤獒起身走下石阶。一步一步,他踏得很重。
斗奴场里拍卖元阳夜与风雨楼里拍卖妓子的破瓜夜相差无几,甚至要更残忍一些。
来斗奴场的客人鱼龙混杂,其中不乏有特殊癖好的。不过他想,那个人一定不会叫他就这么死了。
第八日。
清晨,焉谷语又将梦中之事仔细想了一遍,没人提过赤獒是如何回宫的,只提过时间,七月十五。
如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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