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开始,基础薄弱,还不敢交付这么大的信任,不过派一部分下属进入榕城地界还是可以的。
储仙宫在南虞的经营大多汇集于东边金陵、临安一带,榕城只有风部和雨部,而且经营得很是一般。应赫和王发财主动请缨去那里发展。
两人在逃离临安城时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之后,就沉寂了下去。他们知道,坐上储仙宫的船,就没有了回头路。应赫提供了皇宫密道,小皇帝是绝不会放过他的,而王发财也带走了他所有能带走的家财,两人都做好了去北周的准备。
可储仙宫与榕城的合作给他们带来了新的思路。
应赫留在榕城,他掌握的临安城资料和人脉就还是很有用的。王发财的生意也可以借着越王的人脉重新经营起来,这实在比他们从北周白手起家要好得多。
裴元瑾对功臣一向不吝封赏,而且他也在试图改变储仙宫管理层的选拔模式,应赫和王发财各有各的能力,是个不错的尝试。因此两人被分别晋升为储仙宫驻越地的风部主管事和雨部主管事。他们的权利范围,将与秦昭的势力范围息息相关。
傅希言不得不佩服他吊胡萝卜的本事。
临安四大主管事,两个有着落了,还余下两个。
张巍不用说,暗探的身份曝光后,只能回去升职加薪;而沈伯友这次决意重返储仙宫。赵通疾风虽无凉意,却惊醒了许多人的瞌睡虫。
他们瞪大眼睛坐起来,朝着车尾看去。
虽然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可马跑得那么快,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智慧,至少在判断某些征兆上,他们的直觉精准得吓人。
街道热,马车里面更热。
尤其是身边坐着一个天然暖炉,可傅希言胸口不仅不闷,还十分畅快,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他握着裴元瑾的手甚至兴奋得微微颤抖。
前方是临安府院。
他的手腕微微用力,迎着裴元瑾好奇的目光,凑了过去,重重地亲在了对方因为惊诧而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我先唱个前戏!”
说罢,松开手,灵活地钻出马车,操起车辕上的马鞭,身体朝着府院的方向微微探出,然后当着衙役的面,一鞭子抽在登闻鼓上,将整个鼓都吸了过来,甩在车厢顶上。
衙役们面面相觑,须臾,才惊跳起来:“有人抢登闻鼓!”
丽正门前,禁军望着横冲直撞的马车,脸色大变,齐齐抽刀:“大胆,来者何人?”
傅希言看着这座巍峨的皇城,想着自己上次来,还是夜里,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好似见不得人,可其实,真正见不得人的是住在这座皇城里面的人。
他身体往边上一让,裴元瑾将一个四四方方的黑匣子丢了出去,随后一支箭矢穿过匣子,匣子应声而裂,巨大的恶臭味散发开来,一只腐烂的人头被箭穿过,牢牢地钉在门头的“正”字上。
郭巨鹰最后还是被割了头。
倒不是傅希言故意折腾尸体,实在是天气太热,尸体坏得太快,没法带着上路,冰镇人头已经是极限,可惜,冰到最后也化掉了。
禁军已经冲了上来,傅希言翻身落到车厢顶部,一脚踢起登闻鼓,然后用绵柔的劲道打在鼓面上,只听登闻鼓发出一声悠长洪亮的声响,随着他的拳风,越过丽正门,越过南宫门,响彻大内。
在鼓声将竭之际,傅希言用真气发出震天动地的质问——
“秦效勋!南虞十万百姓的喊冤声,你敢听吗?!”
咚咚咚咚……
鼓落到地上,发出一连串的敲击震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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