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道:“我二叔对我还不错,动兵之事,是我离家时,与父亲二叔等人商议好的,他们大概不知道我被擒,按照原计划行事。”
宁泽点头,松了一口气,“对你还不错就行。”
为了张茂不敢攻城的话,等来援军,那他的小命,也能保住的吧?
张茂问:“苏七小姐呢?我要见她。”
宁泽摇头,“如今见不到,她外出去铲除暗桩了,还没回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张茂敏锐道:“这都几日了,她如今还没回来,是遇到危险了吧?怕是出了事情。”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别瞎说,苏七小姐可利害了,是不可能出事儿的。谁出事儿她都不会出事儿。”宁泽对苏容很是相信,比苏容自己还相信她的本事能耐。
张茂道:“平西将军府在各地分布的暗桩,都被我父亲指派给了我的庶弟张运掌管,他那个人,心思深,机敏,有谋算,一旦两日收不到暗桩的消息,就会知道暗桩出事儿了,他会顺着暗线查出出事的地点,然后没准会借此找到苏七小姐,设下埋伏,让她伏诛。”
宁泽瞪大眼睛,“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我的性命攥在你手里,无论如何,都是跑不掉的,我说的投诚投靠苏容,又不是开玩笑。”张茂道。
宁泽冷哼,“谁知道你到底是真是假,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反正看不出来。但就算如你所说,我也相信苏七小姐的本事,没准如今你那庶弟张运,反而被苏七小姐反杀了呢。”
张茂不跟他抬杠,毕竟他是被绑着的人,“倒也说不准。”
宁泽见他也承认苏容的厉害,心里又放宽了心,对他道:“你若是能让你二叔退兵,可见你就是真心投靠苏七小姐,我会帮你说话的。”
张茂摇头,“我的话怕是也不管用,我二叔只能因为我顾忌不攻城,但绝对不会退兵。”
宁泽瞪他,“你不是张家嫡子吗?怎么这么无用?”
张茂实事求是,“我是张家嫡子没错,但不是张家唯一的儿子。我父亲不缺子嗣。”
宁泽这时也可怜他了,“哎,你倒是挺识时务,活的还挺明白。行吧,等那天兵临城下,咱们再见真章吧,我告诉你,反正你是跑不了的,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活,大家一起活。你别想着谁能救你,不可能的,我娘给我的人手,我就用来专门盯着你别从我手中跑了,我就是在苏七小姐和我大哥面前立功了。”
张茂道:“你放心我既投靠苏容,便不会跑。”
宁泽不相信他。
张茂道:“我被擒住,这不止是我的耻辱,也是张家的耻辱,你觉得,就算我能获救,以后在张家,还会有我的地位吗?我不如投诚,跟着苏七小姐,不止有活路,还能为自己去拼个未来。”
宁泽想想也是,赞同,“这话倒也有理。”
他挠挠头,为自己的小命担忧叹气,“行吧,那咱们等着吧。”
他让人给张茂端来一份好菜好肉,算是对他说的话赞同的褒奖,然后,自己出了暗牢,又郑重地吩咐人,“把人看好了,不许放跑了。”
喜爱(二更)
被宁泽十分相信的苏容,如今已躺平了,如一条鱼,被周顾笨拙地伺候着。
除了换药、方便的时候喊兰芝,其余时候,吃饭、喝水等等,都由周顾一手包揽了。
护国公府的周小公子,生来就没伺候过人,但他在一点一点地学着,把费尽力气叼到自己嘴里的小姑娘,疼惜又爱护地以自己的方式,传达着对她的满腔欢喜。
苏容本就是个粗糙的性子,虽然她人柔软绵软,娇娇嫩嫩,瞧着一点儿也不糙,但奈何性子糙,从小到大,生活等等方便,凡事都心大,没那么细致,所以,这样的她,对于周顾的照顾来说,丝毫不觉得哪里不舒服,反而是也挺喜欢的。
所以,二人相当地和谐。
和谐到凤凌与子夜赶路途中趁机休息时,小声在说悄悄话,都是围绕着二人感慨不已。
子夜感慨最多,“哎,以前我家公子,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也是从来没照顾过人的,这天下除了一个苏七小姐,就连大长公主和国公夫人,都没享受过他的照顾。”
凤凌也觉得周顾很难得了,诚然地点头,“我姐值得。”
子夜承认这话,“是,七小姐多厉害啊,面对南宫羽带的大批杀手在后面追,她都没见多慌,明知道自己若是没人救,指定就被南宫羽给杀了,但她呢,还镇定着谋划着如何跟南宫羽同归于尽。”
这份心性,一般人可没有。不说女子,男子里,也少有。谁面对死神降临,能不怕啊。
凤凌道:“那是你不知道,从小到大,这样的杀与被杀,我姐经历的太多了,哪回不是险些捡一条命?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当一件事情变得稀松平常时,死算什么?也就是一闭眼的事儿,十八年后,不,三年后,她就能又变成一条好汉。”
子夜“啊?”了一声,“为什么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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