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谢远来了,看过信后,问苏容,“你是个什么想法?”
苏容哼笑,“他说想议和,就议和吗?我总要再打他三个城池。让元照彻底知道我不好惹,也让他狠狠被咬下一块肉来。”
谢远问向周顾与夜归雪、张运等人,“你们说呢?”
周顾道:“那就打呗,反正粮草还有一个半月的。”
夜归雪道:“听王女的。”
张运也没意见。
谢远却道:“与其耗费兵力打,不如让大魏主动割让,如今我们夺了四城,若是大魏主动再割让三城,再奉上黄金十万两,大魏上等的宝马千匹,攻城炮的构造图,那么,南楚就收兵。”
此话一出,苏容眨眨眼睛,“不打下来,元照会同意给吗?”
“除了攻城炮的构造图,想必会同意的。”谢远道。
苏容立即说:“攻城炮的构造图,不必找大魏要,我过目不忘,在摧毁攻城炮时,早已将里面的构造给看清了,只不过这东西锻造不易,建造也极难,就算有了构造图,我们若想造出一门来,军器监怕是也要耗时二三年。”
周顾眼睛都亮了,“对啊,我竟忘了,你过目不忘了。崔言锦那小混蛋还十分可惜,在行之耳边念道了多日,说那日攻城炮竟然让大魏自己给摧毁了。”
夜归雪也想起了苏容这个本事,顿时笑了。
谢远道:“那也得要,只有要的苛刻些,讨价还价,大魏才会答应。元照清楚我们南楚军需不足是个大问题,没办法吞下整个大魏,大梁也一样,面临的同样是军需问题。所以,议和是肯定的,但如何拿到我们想要的,让大魏真正扒下一层皮来,才是主要的。”
苏容点头,“行,那就依谢伯伯所说,我这便给元照写信。”
苏容是个不爱写信的人,但这封信,她乐意亲笔写,言辞要多犀利有多犀利,东西多多益善,条件要多苛刻有多苛刻,谢远说割让三城,她直接写除了她如今已夺得的四城,大魏再割让七城给南楚,若让她收兵,大魏还要奉上黄金五十万两,上等宝马一万匹,外加攻城炮构造图,弩箭改良构造图等等。她写完一应条件后,又在末尾加了一句,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南楚如今就是那个光脚的,大魏如今就是那个穿鞋的,若是大魏不答应,那南楚就打到底,背着干粮的打,打到将自己要的条件,都夺到手为止。
她将信写好,递给张运,“还是你去,将这封信给那个朱准送去,让他走,告诉他,我最多等大魏十日,十日后,我得不到回话,便继续攻打下一城。大魏不给的,我自己夺过来。”
反正她也还算了解燕回声的脾气,他不得到他想要的,也不会从大魏撤兵,不管他兵力有多少,都能拖住元照和他的兵马,顾东顾不了西。
张运点头,接了信,转身去了。
朱准本来以为苏容会为难他一番,没想到,苏容也不过是问了他几句话,言语羞辱了两句,便放过了他不说,还很快就给太子殿下回信,让人放他走了。
朱准出了城,打马离开新启城,牢记着苏容让人传的那句话,只有十日的时间,十日正好是从新启城到蓝湾河日夜兼程跑死几匹马,昼夜不歇,一个来回的时间。
他回到许州,连脚都没站,也没见贺兰决与南宫峥,只丢下一句话,让人给他们传话,等十日,他回去报与太子,十日后,等待太子回信,在这期间,他们守好许州城,不得懈怠。毕竟,谁知道苏容会不会趁这十日的功夫,对许州动手。
贺兰决与南宫峥没想到朱准去见苏容这般顺利去回,二人对看一眼,倒没说什么,命人继续严守城门。
喜报(一更)
南楚王宫内,南楚王收到喜报,腾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夜相。
“喜报?大魏不是撤兵了吗?”他疑惑,“哪儿来的喜报?”
夜相也是又惊又喜,“回王上,大魏是撤兵了,但王女他们并没有带兵回朝,而是在大魏前脚撤兵后,后脚追着去打大魏了。如今已夺下大魏的定南城。”
南楚王整个人都觉得有些玄幻,“这、怎么可能?”
大魏的定南城,若是那么好夺,南楚这些年,也不至于总是受定南城驻军的骚扰了。大魏仗着大国势大,国力强盛,时常在边境找些麻烦虽没有大战,但小磨擦总有的从来都是南楚吃亏。
夜相将喜报递给南楚王“王上,您自己看吧!这是归雪亲笔手书,他是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的。”
南楚王闻言接过信报,再三确认,果然是喜报,他一连“哎呀呀”好几声,脸上笑出褶子,“这些孩子们,到底是年轻气盛,怎么就能这么厉害呢?”
他原地走了两圈,又说:“这也太胆子大了,咱们南楚的粮草军饷不够啊。”
夜相嘴角抽了抽,“王上,您想的是不是也太多了?咱们如今就算粮草够了,也吞不下大魏。除了粮草,还有一应军需,打仗所有损耗,都不够。”
南楚王叹气,“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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