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忱微微一笑,说道:“因为这位苏少侠,他喜欢男子。”
唐忱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在这喧闹的月灯阁中更是毫不起眼,几人却瞬间惊住。
端午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公子喜欢男人这件事就连他都是昨日才知道,唐忱怎么会知道?
陆溪月闻言也皱起双眉,苏白喜欢男人?他身边接触过什么男人么,慕情?还是端午?据她看到苏白表现出特别在意的男子好像只有唐忱,难道他喜欢唐忱?
想到这儿陆溪月摇了摇头,旋即轻笑一声,唐忱说的话自然是不可信的,她又何必当真。
温韫有些惊讶,没想到唐忱想说的竟是这件事,她随意地笑了笑,说道:“多谢唐公子好意,可有些事,说出来只需轻飘飘一张嘴,对别人造成的影响却是极其深远。”
唐忱脸上笑容丝毫未变,他早知温韫不会轻易相信这种荒谬之事,他转身对着苏白,正色说道:“苏少侠,你敢以阿逍的性命起誓,发誓说你并不喜欢他么?”
陆溪月闻言眉头狠狠一皱,唐忱说的人竟是她?
为何唐忱和温韫都说苏白喜欢她?苏白喜欢的明明是温韫,并且昨夜她亲口听见苏白否认喜欢她,虽说苏白发个誓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凭什么是用她的性命?
当即怒道:“唐忱你以为你是谁,你说发誓就发誓?”
见她维护苏白,唐忱唇角微勾,对着温韫说道:“温小姐你看,陆庄主这般着急,他们之间定是有些什么。”
温韫却没有露出唐忱想象中的震惊和厌恶,她神情依旧温和,笑吟吟地说道:“原来唐公子方才所说,苏少侠喜欢的人是陆庄主?”
见温韫似乎信了,唐忱点了点头,忽略心中的不安露出一抹笑意。
温韫仍旧一派轻松写意,含笑说道:“这有什么关系,不止苏少侠,就连我也很是喜欢陆庄主呢。”
说完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转过头,在陆溪月皙白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几人瞬间惊住。
南苍
苏白脊背瞬间僵硬, 双拳在身侧死死攥紧。
心尖的酸楚如藤蔓般滋长蔓延,一点点扩散到四肢百骸。
虽然他早知如师兄这般耀眼之人,任谁看了都会心动, 却丝毫克制不了心中黯然,他也想在大庭广众之下, 明目张胆地亲吻他的师兄,而不是只有在假借药劲时才敢暗自放肆一回。
他在梦中早已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地将师兄的每个地方, 从额头到脚趾, 全部染上了他的味道, 可当梦醒之后, 却连师兄的头发都不敢碰哪怕一下。
可是昨夜,师兄竟将他的发丝主动缠在他的手腕, 他摸了摸胸口, 被师兄故意作弄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想必师兄是发现了他的意图才会用这种手段罚他。
而在那处上方的衣襟里, 揣着个小香囊,里面静静躺着两根发丝,一根他的, 一根师兄的。
紧紧缠绕, 难分彼此。
端午就站在苏白身边。却没有发现苏白的异样。
他如小鹿般怔愣的目光一会儿看向陆溪月,一会儿看向温韫,心中震惊无以复加,这俩人难道是昨日一见钟情了么?他想起茶楼里说书先生讲的故事, 难道现在是要开始姐弟两人同时争一个男人的戏码了么?
端午转头看了看低头沉默的苏白, 又看向前方一袭鹅黄披风巧笑嫣然的温韫, 默默地替自家主子刚开始就夭折的暗恋哀悼,这两个人摆在一起, 他怎么看庄主都会选择温韫。
陆溪月丝毫不知其他人如何想,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温韫的动作太轻太快,像是一片落叶抚过水面,连涟漪都不曾泛起,不像苏白当时的亲吻,炙热而又有力,男子身上好闻的草木清香在那一刻也变得浓厚而热烈,像蚕茧般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却并不让人感觉讨厌。
想到此处她倏然皱眉,那夜的情形竟一直萦绕脑海,抹不掉、赶不走。
与陆溪月的淡然相反,唐忱几乎是在温韫嘴唇挨到她脸颊的瞬间便脸色一变,脱口而出:“温小姐这是何意?”
温韫微微一笑,说道:“喜欢谁都是个人的自由,最后却并不一定要和喜欢之人在一起。”
说着睨向唐忱,正色道:“就像唐公子你,你不是也喜欢陆庄主,却仍然选择来参加在下的比武招亲?”
大概是温韫的神情太过平静,唐忱竟一时不知温韫究竟是认真,还是在拿他开玩笑,只能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温小姐说笑了,唐某和阿逍是兄弟情谊,并非小姐说的那样。”
温韫再次勾唇一笑,“我说的是哪样恐怕只有唐公子自己心里清楚了。”
“时辰快到了,唐公子还请自行入座。”说完引着四人往席位走去,没有再看唐忱。
陆溪月临走前最后瞥了眼一脸憋愤的唐忱,她虽恨极了这个人,却仍不得不佩服他,当真是为达目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怎么还不开始?”
“再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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