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岁歌离开,阿引长长地叹气,盯着殷九弱看,你和岁歌成亲,真的是明智之举吗?是啊,修罗王族势力庞大,只是地处三界最偏僻的地方,与其他族之间贸易交流往来不便,殷九弱煞有介事地给阿引讲解,而魔族这些年打通了九洲大陆各地的商路,人脉资源丰富,与他们算是强强联合。而且,在大婚之后,魔族不仅要发展经济贸易,我也要提升自己的修为,争取早日有资格得到上古魔尊的传承。她跟阿引补充道。所以呢?阿引一向对经营族类的生意没有兴趣,他们九尾狐族天生神族血脉,血统高贵,有天道庇佑,她不太能理解魔族在人口凋零后生存的艰辛。我们魔族需要大量灵石恢复实力,购买仙果药材、法器、功法,还有打造机关防御、重建军队等等,和修罗族合作双赢是最好的。因为混血的关系,这些年殷九弱刻苦修炼,修炼速度虽然很快。但修炼时日太短,在魔族只能算个中等偏上。除了她的血特别有用,一滴下去可令伤者枯骨生肌,令他人功力大增。换句话说她就像唐僧肉,没有自保之力,又很「招蜂引蝶」。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们青丘的特产在你那儿就买得不错。我娘亲说明年还要加大力度,阿引头疼地打断,她心里明白,殷九弱这些年殚精竭虑想要振兴魔族,但她的重点不是这个,我是问你喜欢岁歌吗?听到这个问题,殷九弱静默许久,说不上是苦笑,还是释然地笑,至少现在我还不喜欢她,但我和她的情况,其实喜不喜欢不是最重要的。那什么才是重要的?阿引无端想起了冲忧,那个即便暗伤疼痛。也依旧温柔优雅的女人,每次拒绝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说辞。这些有过情伤的人,怎么都这么难以理解?难道说被彻底伤过一次后,便如此难以愈合吗?开心是最重要的了,殷九弱眼里是漫不经心的笑意和潇洒,我和岁歌在一起会很快乐的。她答应过自己要过得快乐,便不会食言。如果连答应自己的事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意思。毕竟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完全相信的人。你们真的好复杂,我不懂,我真的不懂,阿引再次叹息起来,对了,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冲忧只能通过投影咒观看你的婚礼了。嗯,这些年多谢你帮我照顾师姐,殷九弱此刻露出真心的笑,又从怀里拿出厚厚一封信,我给师姐写的信,麻烦你回去的时候带给她。接过信,阿引自顾自摇摇头,嘀嘀咕咕说:我照顾她可跟你没关系哦,是我自己想。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把她接来青丘,只可惜她不领情。
师姐怎么可能不领情,殷九弱想到冲忧在信里告诉自己她在青丘过得很好很开心,我师姐对你肯定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在你那住那么久。那我直接跟她表白的时候,为什么她总说我还小?阿引一双狐狸眼愁得不得了,全无九尾狐那股勾人的劲儿,倒像个为情所困的凡人。殷九弱看着阿引恹恹的样子,实在无语,你怎么这么笨,师姐有那么多去处,还愿意待在青丘,能对你没一点意思?但你也总得给人家一点时间吧。没见过在人家养病期间,就急哄哄表白的,也不怕把别人吓到。谁知道呢,阿引心里一片惆怅,盈了满目的泪光,我怕我万一觉得冲忧姐姐对我有意思,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样我哪里受得了。也是,殷九弱拍拍阿引的肩,对此倒是深有体会,那你慢慢熬吧,爱莫能助。泪眼汪汪的阿引:她就知道这一对师姐妹都坏,就知道欺负狐狸。看着阿引耷拉着尾巴出去,殷九弱凉凉地喊了一声:阿引,把尾巴收好再走,你不是说你们狐狸的尾巴只能老婆摸吗?就你高调,还给尾巴挑染颜色。你竟然不安慰我?亏我还天天给你送信,阿引有气无力地往外走,还是听话地把九条粉白色的尾巴都收起来。走到大殿外,刚好遇见沐浴归来的岁歌,两人对视一眼,还是阿引先开口:王女,你是真心和殿下成亲吗?我和摩刹是利益联姻,你明白吧,这种东西只有靠日久生情,岁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地笑,所以先成亲呗,我和摩刹都很乐意跟对方成亲,怎么你还担心我骗她不成?阿引注视着岁歌的眼睛,一双杏眼大而水润,远处灯光重重,映在眸中,点滴成星。我听说王女当年和摩刹在凡间有过朋友之谊?阿引把音量放得很小。放心吧,青丘帝姬,这儿有我修罗族的禁制,普通的妖魔仙怪是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的。其实,我有几次发现王女你有时候会看着一幅画卷发呆。所以心有好奇,在想你的故事到底和谁有关,阿引状似不经意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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